“我倒没有莫兄这般大义。
只是,我曾受过刘三爷的照拂。他虽退出了江湖,但该报的恩还得报。
再说了,我也挺讨厌那个金眼乌鸦的。”
“……”
岳灵珊听罢,小声道: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齐聚衡山。原来他们是来助拳呀。
莫师伯有难,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
再说了,我记得几个月前,就是这个金眼雕和泰山派的玉音子到咱们华山捣乱。
这个人,确实欠揍!”
周坤闻言,点了点头道:
“这种事,咱们肯定要管!”
便在二人说话的功夫,突然听到门口咿咿呀呀响起了胡琴之声,一道苍凉的声音唱道:
“叹杨家,秉忠心……”
这一声极为突兀,众人都纷纷望向门口,却见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已经走进来坐下。
这人脸色枯槁,身披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整个人显得甚为落魄。
那人从袖口摸出四文铜钱,摆在桌子上,向伙计要了一壶茶。
继而,他又自顾自拉起胡琴,继续唱了起来。
看他这样子,分明是唱戏讨钱的。
矮胖子听罢,立马皱眉喝止道:
“喂,你这老汉,所奏胡琴一味凄苦,唱的也俗气,只一味引人下泪,脱不了市井味儿。还是莫要唱了!”
那老者听了,当真放低了琴音,却还是继续哼着:
“金沙滩……一战败了……”
矮胖子见状,就准备拍案而起;不曾想,他身边的瘦高个却是一扬手,一串铜钱便飞到了老者面前,不偏不倚落在桌子上。
小主,
“老丈,与你些茶钱。
你这胡琴太好听了,请莫再唱了!”
“……”
众人见到如此精妙的手法,都轰然叫了声:“好!”
老者却是面色如常,收起铜钱后道了声谢,果然便住口静静喝茶。
那矮胖员外见他如此世故:自己出声喝止无效,唯有『超能力』方能让他收声;心中难免有气,便刺了他一句:
“莫兄,之前听刘三爷抚琴奏萧,庄重而优雅,真可谓三月不知肉味。
今日听这老汉信手乱弹琴,实在令人倒胃口;即便珍馐美馔摆在面前,也是没了食欲。
估计这老汉,也是山猪儿吃不来细糠!”
“……”
没想到,刚刚还淡定的老汉突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矮胖子的面前,侧头盯着他看了良久。
那胖子立马怒道:
“你这老头儿,这样盯着我作甚?”
老者却是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道:
“你胡说八道!
你造谣我的武功,我不挑你的理儿。可你造谣我的琴音,却是大大不该。”
说罢,便转身摇着头要离开。
矮胖员外闻言大怒,伸手便是一抓,向他的后心抓去。
不曾想,他的眼前剑芒一闪,面前的七只杯子已经被拦腰劈断;杯沿叮叮当当扣在桌上后,那七只杯子竟未移动分毫。
这一幕,简直惊呆了众人!
老者这一剑如羚羊挂角,其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猛,无一不是第一流剑术名家的风范。
此时,才有人反应过来,失声道:
“琴中藏剑,剑发琴音!
你……你是莫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