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呼啸而至的斗笠,周坤竟看也没看,只是一拍扛在肩头的长剑;那剑鞘受内力一激,竟如同离弦之箭般平射而出。
当剑鞘和斗笠在空中相遇时,如中败革,斗笠当场四分五裂;继而,剑鞘余势不减,一头便钉在半空中的青海一枭喉头。
这位黑道高手就如同折翅乌鸦般,还来不及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就“啪嗒”一声坠地,立时气绝身亡。
“……”
还不等在场众人有所反应,周坤便用内力一摄,从青海一枭喉头取回剑鞘,继而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屈指一弹,那张银票竟慢慢悠悠停在了刚刚答话之人的桌子上。
“这位兄弟,我有急事要离开。
这钱作为辛苦费,麻烦给那青海一枭买口薄棺埋了吧!”
从开口到说到“埋了吧”,中间只隔着几息时间;但众人抬头去看时,却见道左早已失去了周坤的身影。
此时,小酒馆安静了片刻后,突然就炸开了锅:
“我地乖乖,这青海一枭再怎么说也是纵横西北的黑道枭雄,竟也没能在他手底下走出一招!
恐怕他也是当时第一高手了吧!”
旁边一人也是附和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第一不第一的,还不清楚;最起码他还没和东方不败比过。
不过,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应当是实至名归!”
“你们看清他的出手了吗?
竟能摄回一丈之外的剑鞘;这份刚猛霸道的内力,当世绝对绝无仅有!”
“见识少了吧,人家的内力可刚可柔。
用内力摄物,自然是十分罕见;你就没看到他最后掷银票的手法嘛。
那薄薄的一张纸就像是活了一般,竟能飘飘荡荡间精准落在张老三面前。
这……这简直比变戏法还神奇!”
“……”
就在众人热火朝天讨论时,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却有几个人相顾骇然!
“六……六弟,这霹雳神剑到底是哪路神仙!
青海一枭虽然名声不如他师父白板煞星响亮,但看他刚刚的出手,我江山九姓之家中,唯有几位老祖宗可与之争锋;但要胜他,最起码也在百招之后。
像这位举手抬足间就能将人杀了,实在闻所未闻。
如果有了这位霹雳神剑的介入,咱们在想找焦公礼麻烦,恐怕凶多吉少。”
被叫做“六弟”的,是一位英气的少年郎。
只见他唇红齿白,精致的五官在一袭剪裁得体的青衫衬托下,更显得棱角分明。
不过仔细一看,她晶莹剔透的耳朵上,竟有芝麻粒大小的耳洞,这分明是一个易钗而弁的姑娘家!
此时,孙六蹙起眉头沉思了半晌,方才幽幽开口道:
“林三哥、李四哥,咱们陈、钱、林、李、袁、孙、叶、何、许九姓,自汉王当年一败涂地后,就如同过街老鼠般,只能蜗居于舟船之中,往来于杭州、严州、金华、衢州四地。
如今,经过祖祖辈辈的努力,咱们才觅得一线曙光,重新上了岸。
先辈们当初遇到的困难,可比我们大得多;如果他们放弃努力,咱们就真成为了世世为奴、代代为娼的奴才秧子了。
所以,咱们切不可一遇到困难,就想着逃避。
更何况……”
说到这里,她想起刚刚不经意间听到周坤的那句话,激励众人道:
“这位霹雳神剑不也说了嘛:
朱洪武没有一个宽容之心,就别奢求别人对他的子孙后代宽容了!
由此可见,他心中肯定也对明廷不满;咱们双方未必没有合作的可能。”
“六弟,那现在该怎么办?”
孙六略一沉吟,便开口道:
“咱们跟金龙帮的矛盾,无非是他们从北方买盐时,没有用咱们的船运输。
这些矛盾,大家都可以说开。
所以,金龙帮的事情,咱们就没必要介入了;让他们和仙都派自己去掰扯。”
“那仙都派会不会事后找咱们的麻烦?”
“哼哼,咱们江山九姓也不是软柿子;对付不了那霹雳神剑,还对付不了一个仙都派嘛。”
众人听罢,也觉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