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眉头一皱,手中马鞭已经抽了下去,看着不远处正在冲杀的李旦,幸好眼前局势已定,否则,还真要出了乱子。
他接连指了身边几人,“你们马上前往北方查看,务必驱逐袁绍的人马!”
“其余之人,随我追上去,传令下去,尽快结束战斗!”
……
“兄弟们,援兵已到,随我杀出去!”李旦挥舞着长兵冲锋在前,接连挑了数个西凉骑兵。
其余之人也见到了北面的大火,一时间士气大增。
但李傕贾诩早已重重布置,突围之战本就是伤亡惨重,李旦原本山上还有七百余人,除了重伤百余人外,其余人全部除去负重,参与突围战,但眼下一番冲杀,人数早已降到两百以下。
若非西凉兵拒不受降,恐怕李旦身边已无跟随之人。
“杀!”
李旦一身武艺,胯下骏马亦是非凡,一番冲杀,竟真让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但他稍一回头,铁牛早已落在后面,究其原因,铁牛虽然彪悍无敌,但终究比不上骏马之力。
“兄长快走,不必管我!”铁牛大喊道,数十个西凉兵将他重重包围,一时间竟也近不得他身。
而另一边,李仇也早已落在后头,他一身武艺在李旦的调教下早已非凡,但毕竟年少,气力不足,很快就被打翻在地,节节后退。
“义父,快走!”
李仇快速站了起来,手中握着一根比他人还长的长矛,大喝一声冲了上去,“我要为我爷爷报仇!你们都给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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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仇仇恨滔天的一刺在西凉兵的眼中却如同儿戏一般,他们同样一枪刺来,依仗手足之利,定然是以伤换死。
他们小伤;
这小孩惨死!
李仇自从掉下马来,就一路奔波到这,早已筋疲力竭,这一刺,既是他的殊死一搏,同样也是与这个世界的告别。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见到了爷爷一般。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被他拦腰抱了起来,丢到了马上。
“义……义父!”
“蠢货,谁告诉你打架的时候闭上眼睛的?”
李旦当初收眼前小孩为义子,不过心存了利用之意。更是用父子关系防止他被边柳给利用。
养在身边多时,李旦教其写字,传授武艺,并未赋予多少感情。
就在刚才,他也想过舍弃李仇,换得自己突围。但就在了最后刹那,他发现自己还是本性难改。
李三石,李清为了他接连而死;
他为了大业,真的就要舍弃兄弟之情,父子之义吗?
抱起李仇后,他又冲到铁牛这边,骏马奔袭,长兵左右一突,杀开一条血路,他大喝道:“还不快走!”
“兄长!”铁牛的双手已经被鲜血浸染,手中圆木打滑,让他行动受限。
见李旦冲来,他既是欣喜,又是恼怒。
喜得是兄弟之情,怒的是自己拖累了兄长。
“月下七义,同生共死!”
刹那时间,李旦等人又被重兵包围,这一次,他们皆已精疲力竭矣。
李旦心中悲切,也已萌生死意。
铁牛泪水涌出,想到李清、李三石的死,虽然这两人是李姓族人,对他和瘦猴多有看不起,但毕竟兄弟情深,携手多时。
兄弟之死,如切肤之痛!
他不由得悲乎:“月下七义,同生共死!”
哀痛之意,遍洒军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