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了!”蔡夫人气鼓鼓地坐下,转着一双漂亮的凤眼,突然笑道:“老头子看来是真动了传位给刘琦的念头了,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不择手段。”
“阿姊,你的意思是……”
蔡夫人再扭头想想,嘴角微扬,吩咐蔡瑁:“既然老头子下定了决心,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这父子俩留着都是祸害。”
蔡瑁闻言吓了一跳,小声说:“这、这怕是不好办,如今魏延接管了城防,万一逼急了大公子拼个鱼死网破,我们如何是好?”
蔡夫人没好气地瞅了一眼弟弟,骂道:“让你平日多读点书,你就是不肯,遇事就成个草包。我问你,江夏黄祖与东吴有杀父之仇,东吴攻打江夏七次都无功而返,如果此时有人把江夏的虚实送与吴侯,并许以内应,你说孙权会不会出兵?”
“那还用说?黄祖可是他杀父仇人,孙权做梦都想杀黄祖报父仇啊!”蔡瑁虽算不得聪明,但这么简单的推理他还是可以完成的。说完他又犯了迷糊:“但是东吴攻打江夏,与襄阳何干?”
“唉——!我问你,东吴报了父仇以后,有办法跨江占据江夏吗?”
“不可能。大江阻隔,荆州若派兵反扑吴军必全军覆没。”
“那不结了?东吴既占不了江夏,就必然会把江夏军民迁往吴境,到时候老头子就得另拨军队百姓去填补江夏的空缺。现在荆州兵马还听老头子命令的就只剩下黄祖的江夏军和襄阳守军,黄祖一死,各处又抽调不动,就只能调襄阳守军去江夏。”
“妙啊!可不是么?阿姊,可惜你生作女儿身呀,你若是男人,必是一方诸侯!”
“哼,少拍马屁。魏延刚刚接管城防,掌控守军尚需时日。趁此机会将他弄走,咱们才能在襄阳城安稳待下去。等魏延一走,城防与内府守卫全部换成咱们的人,那时候不就是我们说了算么?”
“好!好!太好了!我这就去办!”蔡瑁激动得差点抱着他姐亲上一口,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蔡夫人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样子,靠在软榻上看着那摔碎的杯子,默默念叨:“这玉杯可是我当初的嫁妆,十年了……”
江夏城中,老迈的黄祖正在听部下汇报各个部队营生最近的收益。替他的老兄弟刘表镇守这座长江重镇十七年后,这位不大不小的军阀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是时候捞点好处考虑退休了。
看看各部交上来的账册,黄祖满意地点点头,今年自己的腰包又鼓了不少,等回襄阳安度晚年的时候可以踏踏实实地享受享受富家生活。
“罢了,今天就这样吧,各部抓紧把钱送过来,少一个子儿老子拿你们试问。”
众部将忙说不敢,纷纷散去。有一位却留了下来,朝黄祖施个军礼:“将军,前次说的提拔甘宁的事,您看是不是该批了……”
“批个屁!”黄祖不等他说完就一句喝骂把话堵了回去:“我说苏飞,你小子好歹也混了个副都督,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我问你,你收了那水贼多少好处?天天来帮他跑官?早告诉过你了,想升官就拿钱来,他小子仗着自己有两下子就想吃老子的白食?门儿都没有!滚!滚!该干啥干啥去!”
苏飞摇着头回到营房,正在想怎么安抚甘宁,外面有人敲起门来。
“谁?”苏飞问道。
“苏都督,蔡将军有信来。”
苏飞一愣,赶忙开门接过来信,反手又把门关好,拆开信笺看写的什么。
看过来信,苏飞沉思片刻,把信丢进火炉烧尽了,去架子上找了样东西,再推门出去往甘宁的营房而来。
甘宁字兴霸,巴郡人。年轻时家贫当过水贼。后来改邪归正,习文练武,投身军旅。因蜀中内乱,甘宁率部东迁,走到江夏加入了黄祖的部队。
加入是加入了,可惜碰到的是暮年只认钱的黄祖。甘宁一身的本事屡立奇功,黄祖就是视而不见,死也不肯行赏。甘宁是一肚子委屈,整日郁闷。
“兴霸?”门外响起苏飞的声音。
“苏都督。”甘宁听是上司的声音,赶紧起身开门。“找甘宁何事?”
“还能有啥事?还不是关于你晋升的事。”
甘宁听苏飞的语气知道情况不好,不由低下头来,没有说话。
“唉——,兴霸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黄将军瞧不上你呀。我是平日里说好话,有军功使劲夸,可他就是充耳不闻。还一口一个水贼骂着,谁也没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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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还是没有说话,但指甲已经抠进了肉里。
“兴霸,你我一见如故,你这一身本领别人不清楚,我苏某却是清楚的。不说独步天下,起码也配得上勇冠三军呀。可是黄将军他就是跟你不对付,你说这有啥办法?说起来你还救过他的命呢,那又如何,在他眼里你不照样还是个贼?”
甘宁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桌上,仍然一言不发。
苏飞看情绪烘托得差不多了,凑到近前小声说道:“兴霸,我有一言,或能帮你出人头地。”
甘宁一愣,问道:“都督请讲?”
“其实说简单么也简单。江夏黄将军说一不二,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