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能航行在海上。”
朱慈烺大失所望,冷然道: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年少意气,不懂大局?非得要此时和刘泽清过不去?”
“你们想过没有,不把山东的刘泽清尽早弄死,一旦闯贼派大军南下,山东除了海边的黄总兵外,完全没有任何人能组织反击,全境更无抵挡之力。”
“届时,闯贼可以直接进攻南直隶!畅通无阻!”
“一旦南直隶丢了,南京还能坚持多久?”
“继续往福建、或者江西逃跑?”
不得不说,太子殿下的分析很有道理。
高文采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父皇在通州临别时,曾经叮嘱过我,一定要掌握住军队!”
“曹公公,你觉得就凭我们三个,和这十八名勇士,南京的那些人会听我们的?”
曹化淳语塞,其实去南京大家谁都没有底。
太子殿下无疑说到了关键!
“东宫侍讲李二淳先生以前和本宫讨论过黄龙、黄蜚等人。”
“二淳先生认为黄龙、黄蜚绝对是忠臣!”
“当年毛文龙被杀后,黄龙坐镇东江镇总兵之职,与建奴血战不退!”
“他的外甥黄蜚,其忠勇更是远超乃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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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虽身居皇城大内,但这些年的塘报军情、总兵将才名录,二淳先生多有教导!”
难得啊,真的难得啊,太子才十五岁啊!
居然有这等眼光和见识!
看来翰林院编修、东宫侍讲学士李二淳活干的不错!
曹化淳虽然心中还是不赞成前往登莱一带,但太子无疑说服了他。
“回殿下,内臣谨遵钧谕!”曹化淳跪下叩首道。
朱慈烺点了点头,示意曹化淳平身。
“高文采,黄蜚此刻究竟在何处,谁都不知道。”
“但是,蓬莱港为登莱水师本埠码头,随军家属多半在彼。”
“黄总兵难道不会留下一两千人留守?”
高文采施礼道:“殿下分析有理有据。臣佩服!”
正史记载,黄蜚后来在南明朝廷麾下组织反击建奴,在得胜港兵败。
黄蜚一家三十多人拒不投降建奴,沉船自尽。
建奴军士用钩镰枪把黄蜚困在水中,威逼他投降。
黄蜚拒绝。
建奴军士便斩断他的左手。
黄蜚被绑到洪承畴面前,大骂洪承畴不忠不孝。
洪承畴被激怒,命人斩掉他的右手。
黄蜚继续狂骂洪承畴不仅不忠不孝,还将曾经并肩作战打建奴的关辽登津水师兄弟诛杀殆尽,视为不义。剃发投降建奴,更是不耻于天下公道人心。
不忠不孝不义、不耻于天下的评语在古代杀伤力巨大!
洪承畴命人挖掉黄蜚的舌头。
没了舌头的黄蜚仍然尝试着痛骂洪承畴!
即便没人能听清,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还是在骂洪承畴。
最后,黄蜚被斩首。
“另外,最为要紧的是,找到黄总兵后,我们便有了海船。”
“有了海船,南下可谓一帆风顺!”
曹化淳、高文采彼此对视了一眼。
他们知道:
太子殿下这番谋划虽然风险很高,但是一旦成功,后面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当初在通州运河一带,乘船当然不行。
那时通州几乎到处都是闯贼大军,随时可以在岸上截击乘船。
而从蓬莱乘坐海船,稍微往深海区走半里地,岸边人就伤不到他们分毫。
二人当然也知道,一旦成功和黄蜚捆绑在一起,太子殿下就有了直属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