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闻言,知道皇帝必定会按照张仑和王琼的建议,心中微微一叹,却不发声。
朱厚照见此对着内阁道:“先生们如何计较?”
杨廷和仍不发声,蒋冕却奏道:“陛下,归善王一例于此并不相同,岂能相提并论?望陛下三思。”
朱厚照见此便知道,内阁想甩锅,到时候御旨下发,群臣也知道皇帝听的是张仑、王琼的建议,和内阁无关。
但是朱厚照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给陈敬使了一个眼色,陈敬怎么能不知?于是就上前将纸片和朱笔放到内阁面前。
朱厚照笑着说道:“如此,请阁下票拟。”
杨廷和、蒋冕、毛纪、毛澄见此皆瞠目结舌,皇帝太不要脸了吧,逼着内阁做票拟。
张仑、王琼见此也暗自吃惊,皇帝这样做也也太.....不给内阁脸面了。
杨廷和道:“未知圣意如何?”
好嘛,老头子也使出了太极,将问题又推给了皇帝。
朱厚照见此心中哭笑不得,这他妈怎么办?
王琼却道:“启奏陛下,臣请代笔.......”
杨廷和见此目瞪口呆,心中极为愤怒,对着王琼质问道:“条旨乃内阁之权,吏部天官似乎不大合适吧?”
此时王琼却幽幽道:“陛下初即位,先大学士刘健等拟旨报上,陛下不从,令其再拟。刘健等力谏,竟说什么所拟四疏,不敢更易,刘健以原拟封进。万岁爷留中不报,过数日又言以陛下不从其议,乞休致仕,群臣时皆侧目。陛下特优旨慰留之,疏仍不下。刘健等复上疏,历数政令十失。陛下不得已,开始下前疏,命所司详议。刘健再上章乞骸骨,李东阳、谢迁继之,陛下皆不许。群臣无不欢欣鼓舞,俱言陛下应从健言,陛下从之,今阁下欲效仿刘健、李文正公及谢迁乎?”
杨廷和、蒋冕、毛纪、毛澄见此纷纷下跪,张仑暗道:王琼竟在御前话诛心之言。
但是内阁四人却并未谢罪,杨廷和道:“启奏陛下,当初刘健所言真不对吗?”
朱厚照闻言心中骂道:干我何事?嘴上却道:“先生此话何意?”
“启奏陛下,御前议事本内阁之职,匡扶君上,辅弼圣上,乃祖宗之制。如今吏部尚书王琼举致仕大学士刘健故事,是映射臣等胁迫君上?若如此当初陛下为何不使其三人置法,反而于前时遣使慰问?还是说臣等做的对,陛下应从之?”杨廷和诚恳的问道。
张仑见此内心微微一叹,姜是老的辣,王琼败了。
朱厚照却答道:“御前议事无过,无错。先生多想了。”只是内心极为不舒服。
蒋冕道:“如此,内阁写票拟,陛下当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