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进!”朱厚照喊道。喊的苏进汗毛炸起。
苏进忙跪下答应道:“奴婢在。”
“你提督东厂,锦衣卫你也照看着,你说说主子被气着了,怎么办?”朱厚照生气道。
苏进答道:“该打。”话音刚落,魏彬上前一步道:“万岁爷,苏进有私心。”
朱厚照一愣,不知道这是在干嘛,随口一句:“说。”
魏彬道:“主子被气着了,他说该打?怎么是该打?当下诏狱。”好家伙一上来就是不死不休。
杨廷和害怕皇帝真会听从魏彬的话要打死霍韬,于是赶忙道:“大臣直言敢谏,是社稷之福,陛下心胸如天地广阔,无所不容,请陛下宽恕霍韬。”
朱厚照冷冷的盯着苏进,苏进只觉着头顶似乎被老虎一直盯着似的,浑身颤抖。
朱厚照后悔了,应该让魏彬掌控东厂或者锦衣卫,但是自己对魏彬不放心,才没有这样做。现在看来苏进想做好好先生做惯了。
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了新的想法,于是眼珠子一转,冷冷说道:“陈敬。”
陈敬也赶忙跪下道:“奴婢在。”
魏彬一看心中大喜,还有这种好事?两个一起被罚么?
但是朱厚照的话浇了一盆凉水:“慎刑司最近处罚了多少奴婢啊。”
陈敬道:“万岁爷宅心仁厚,宫里的主子们也是极其宽容,慎刑司每月处罚奴婢不过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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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道:“那是因为还没立威,苏进交给你,你去打!”
陈敬一听赶忙叩头道:“奴婢遵旨。”又问道:“只是不知道打多少。”
此刻魏彬和苏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是兴奋,一个是害怕。
朱厚照又道:“打二十。”
苏进闻言叩头道:“奴婢谢万岁爷隆恩。”于是起身,和陈敬一前一后出去了。
朱厚照笑盈盈的看着杨廷和道:“先生,朕这样做对吗?”
杨廷和闻言一愣,忙说:“陛下仁厚,荣王效之,此亦社稷之福。”你做的对吗?看你儿子学不学你就完了。
朱厚照闻言叹了口气道:“朕不高兴打了奴婢,不对。”
魏彬闻言心中暗暗吃惊。
朱厚照又说道:“大臣说的对与不对,朕不能处罚。”
杨廷和、蒋冕、毛纪、毛澄以为是皇帝消气认识到错了,便纷纷劝慰道:“陛下能闻直言,此社稷宗庙之福。”
朱厚照却摆摆手道:“大臣受了委屈,你们还劝谏朕不要处罚,就是朕身边的奴婢,你们也认为朕不能因怒而处罚,只是百里、千里、万里之外的小民被县官恣意苦索。驿夫不足、河工不足,桥力不足,就派及民夫骚动乡里,竟然连妇女与孩童也不放过,鞭打如罪犯,辱民似奴隶。朕请问诸位内阁大臣,敢问阁下谁为他们申诉?”
一时间内阁众人内心犹如遭受了一万级的暴击,纷纷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