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部阁不和(2 / 2)

我是正德帝 吾观复 2250 字 2个月前

王宪也不客气,便起身边说道:“今朝野除几位外一致认为陛下圣明,大概是王某愚笨不知诸位阁老何意,部事繁忙,王某先行告退,还请诸位国家大臣恕罪!”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什么是朝野除几位之外,哪几位,不就是内阁几位?还有什么国家大臣,你不也是国家大臣?

杨廷和见王宪离开,心中颇为埋怨蒋冕,但是又不能发作,只得悻悻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前些日子写的五军都督府那几个大字。

蒋冕看了杨廷和一眼心中想的是,杨廷和你与王琼有矛盾,竟然连王守仁也不放过,也太嫉贤妒能了吧。

其他两人看着他俩,梁储还好,他的政治生命已然进入倒计时,现在已经无欲无求了。

毛纪心中想的是,杨廷和要求兵部王宪来内阁时,就觉的不妥,看到王宪来到内阁后,蒋冕话里话外有拱火的意思,不知是蒋冕是杨廷和想的一样,还是估计激怒王宪的。见几人都不作声也就没再想了。

王宪离开内阁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他深知内阁中的众人一直对陛下中旨提拔他心存偏见,但他一直以来都选择忍耐。

然而,今天他们竟然像老师召见学生一样将他召唤到内阁,言辞之间尽是轻蔑,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正当他心绪难平之际,碰巧遇到了吏部尚书王琼。见到王琼,也是自己的老上级,王宪连忙行礼示意。王琼察觉到王宪神色不悦,关切地问道:“不知是何方神圣竟敢招惹大司马?”

王宪于是说道:“我刚从内阁出来,没有人惹我。”

王琼闻言,略微一想便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于是说道:“你去了内阁,大概事关机密,我就不敢再问了。”

王宪说道:“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无非就是陛下对王守仁的封赏,内阁让兵部解释一下而已。”

王琼心中暗道,果真不出所料,于是说道:“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我等也是六部的堂官,与内阁并不隶属,大司马何必亲自前去?再说我听闻陛下封赏王守仁一事,朝野莫不赞颂,内阁还有不满?”

王宪闻言心中也是好了一些,说道:“大冢宰说的是,杨阁老今日将我叫至内阁,就是询问王守仁受封一事,言语中觉着我没有提前知会面圣一事,还有就是觉得陛下封赏太重。”

王琼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我等面圣经还要提前知会内阁,这杨廷和做阁臣太久了,忘记了自己是臣子了吧。”

王宪闻言说道:“大冢宰言重了。”

王琼便笑着说道:“你有所不知,那时吏部组织会推,我有意将你报上去的,内阁说:‘琼以兵部迁吏部,任用原属,恐有人非议。’幸赖陛下慧眼识珠,中旨提拔你。”

王宪不知还有此事,但是也不确定真假,只是闻言心中也更加愤然,说道:“我原听闻杨阁老与大冢宰不合,有其他原因,盖其嫉贤妒能耳。”

王琼闻言哼了一声说道:“朝野一直传闻,陛下身体康健后,内阁隔绝中外,恐怕并不是空穴来风。现在竟然要视六部九卿如下属,此非祖宗之法。”

王宪说道:“别无他法,内阁权重之盛非一日而成。”

王琼说道:“话是如此没错,但是你想,陛下登基以来,阁臣一直为师者,再过个几年,他们致仕,内阁属谁?”

王宪便想起来朱厚照给他说的:“卿要多多努力,毕竟梁储乞休,内阁老矣。”心中觉着委屈点就委屈点吧。说道:“到时非属大冢宰了。”

王琼摆摆手说道:“你不知,当初礼部春官上书,是杨阁老亲自去礼部劝说的,为何?无非就是看中了毛澄会接任梁储进入内阁。”

“还有此事?”

“尽可去问。”

王宪叹道:“内阁竟然干涉至此了吗?”

王琼冷笑道:“我岂能让他如意?”

“莫非廷推上........”

“大司马无忧,如无陛下旨意,我不会这样做的。”

王宪心中暗自叹道:“这王晋溪果真了得啊,怪不得圣宠不衰,恐非外人传言结交钱宁、江彬啊。”

“他是成化二十年的进士,初为工部屯田主事后升郎中,弘治六年出治漕河三年,把自己任内做的事做了一本志,名为《漕河图志》。继任者按志稽之,不爽毫发,由是以“敏练”称之,改户部,十八年升河南右布政使。”

“正德元年,被提升为右副都御史,负责督办漕运、盐政。八年任户部尚书,十年迁兵部尚书。抛开其他,此人圣宠不衰,恐阁臣早晚比是他囊中之物。”

“自己最好不要和他起冲突。”

于是笑盈盈的询问道:“不知.......要作何?”

“哈哈哈.....大司马到时就知道了,不过非我擅自揣摩圣心,陛下康愈之后诸臣皆不见,乃陛下心怀忧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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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宪闻言心中的好奇心更深,便说道:“不知大冢宰可否教我。”

王琼说道:“客气了,陛下自康愈以来,除内阁之外,诸臣皆不见,你算是第一人呢,陛下登基以来,被内阁牵制,只是国事难以为继,朝野皆赖陛下宠信佞臣所致。可谁人不知,陛下将庶政交付内阁大理,换来的是什么?陛下怎么不心怀忧惧。”

王宪心中却不以为然“你是在为自己找托辞吧”,只是嘴上说道:“今日方知陛下不易。”

王琼听闻此言,心中已然明了,王宪估计是不相信自己所言。于是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有所不知啊,那内阁大臣,仗着曾经给陛下讲过几年书,屡屡阻挠陛下大志。陛下龙体抱恙康复之后,又不见朝臣,内阁对此事反倒不劝阻,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王宪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回应道:“正因如此,我才趁机求见了陛下,没想到陛下竟然允准了我的奏请,这与当时留中完全不照。”

王琼说道:“王伯安此人我是了解的,是有真本事的人,上马治军,下马治民有自己的手段,非一般书呆子可比,只是是有功却不得进京,是我误了他,幸蒙陛下慧眼识珠,竟召至京城,授其参赞军务,前途不可限量。”

王宪闻言颔首称赞道:“是,所以我也上书为其请功。”

王琼说道:“莫说了,改日王守仁进京,到时我与你引荐,他是有大智慧的人。”

王宪便施礼说道:“那就谢过大冢宰了。”

王琼抚须笑道:“客气客气。”便也施礼说道:“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王宪目送王琼离开,看着王琼的身影,若有所思,也回身走回了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