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层浪起(1 / 2)

我是正德帝 吾观复 2363 字 2个月前

梁储的乞休疏就像一颗投入平静小池塘中的小石子一般,瞬间激起了阵阵涟漪,并以极快的速度在整个京师之中传播开来。

这一消息犹如一阵风暴,迅速席卷了每一个角落,引起了京城百官中的广泛关注和热议。众多官员纷纷猜测着梁储乞休背后的原因,各种传闻和猜测不胫而走,一时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这个看似普通的乞休疏,却在京师的大舞台上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让帝国中心的舆论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之中。

这几日朱厚照也是极度郁闷,虽说经常有官员上书弹劾梁储,但若放在以前,朱厚照看看也就过去了,现在他感觉这奏疏极度刺眼。

此时的乾清宫中,气氛明显感觉不正常,众人感觉宫殿内反而更加阴冷。

朱厚照愤怒地将一本奏章狠狠地摔在地上,咆哮道:“有给事中张九叙等人一起弹劾梁先生,说梁先生结纳权奸,持禄固宠。”说话间,朱厚照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内阁中的众人,除了梁储之外,其余三人都不禁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哼!梁先生年事已高,乞休回乡,这本是人之常情,这些家伙却算错了账!打错了算盘!”

杨廷和听到这话,心中大为震惊,连忙劝解道:“陛下请息怒,六科和御史确实有风闻言事之责,他们说的不对,但陛下只需下旨驳斥他们便可。”

此时此刻,朱厚照的怒火并未平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与决断:“朕绝不容忍这种无端指责抹黑忠臣的行为!梁先生一生兢兢业业,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岂能让这群小人轻易诋毁?”

杨廷和此刻又感觉原先的正德皇帝又回来了,忙劝道:“陛下,梁阁老之功群臣有目共睹,何必为这些人而大动肝火?”

其他人只能低头默不作声,噤若寒蝉,生怕说错一句话引火上身。

朱厚照却冷笑道:“杨先生不必为他们这些人开脱,他们的算盘无非是想试探我是否和内阁疏离逼得梁先生要走,还有嘛邀名而已。既然如此我乐意奉陪。”

朱厚照的愤怒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像在熊熊烈火中泼洒燃油一般,愈发炽烈燃烧起来。

他深深地感到,自己对于朝廷局势的掌控远不如预期那般得心应手。此外,自从穿越至此,那颗一直被压抑着的心灵,此刻也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以一种极其激烈的姿态彻底爆发出来。

“苏进!”朱厚照喊着苏进的名字,声音都有些尖锐了。

“奴婢在。”苏进一个激灵赶忙答应。

“东厂派人把他们都抓起来!去给我审!除了他们几个还都有谁!谁是主谋,谁在串联!”

苏进听到这个命令想哭的心都有了,内阁都还在呢,他敢现在去抓人吗?要是以前刘瑾在时估计刘瑾敢,可是他死了啊,坟头草估计比他都高!但是他不敢不答应:“奴婢遵旨。”嘴上答应着,身子却没动,而是向后瞥了一眼内阁的人。

梁储见此不是办法忙的下跪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啊。否则臣在朝中无立足之地了。”

开什么玩笑,如果因为自己被弹劾了一下,皇帝就要干死弹劾的这些人,自己还怎么平稳的退休落地,不用说这些官员的亲人,就是这些弹劾的人的同科、朋友不敢去弄死皇帝,收拾他这个退休的老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杨廷和等人见此也忙跪下劝解皇帝不要这样做。

朱厚照连忙让太监们将内阁众人一一扶起,并大声说道:“朕并非有意要惩处他们,实在是这些老先生们教导朕、辅助朕已有多年,功绩赫赫,更是我大明的重臣,岂能容忍那些宵小之辈肆意欺凌!”

杨廷和与梁储等人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感动不已,感动的同时又叫苦不迭。

只听得朱厚照紧接着又说道:“若今日不能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日后恐怕会愈演愈烈,如何了得!”

杨廷和闻言,赶忙劝慰道:“陛下对臣子们的爱护之情,微臣等人心知肚明。陛下只需下旨严斥即可,切不可轻易兴起大狱,严惩几人啊。”

他深知,一旦皇帝大兴牢狱之事,势必会引起朝局动荡,对国家稳定不利。因此,他极力劝阻朱厚照不要采取过于激烈的手段。

朱厚照闻言说道:“他们就是在针对我!”

内阁几人心中又是一惊,感觉一个锤子敲在自己的心脏上。

还未平复心情,只听到皇帝接着说道:“朕已御极一十六哉,前日和夏言说卿已四十,我也三十了,但朕却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自从这次大病以后,我想着这也不是办法,于是就和几个先生商谈慢慢改变,我何尝不想做个仁君,只是这些小人心思太坏,国家大事就坏在这些人手上!”

内阁几人心中大骇,皇帝疑心太重了,这不过是一次弹劾而已。

杨廷和安慰道:“陛下,何必与这几人置气。臣等下去和他们谈谈,让他们写个认罪的奏疏或者撤回弹劾的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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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越想越气,越说越气,摆摆手否决了内阁的意见说道:“朕来做恶人。”

对着一直跪在那里的苏进说道:“你这奴婢,还跪在这里干什么!”

苏进进退不得,匍匐在大殿内说道:“奴婢这就去,奴婢这就去。”说着就要站起身出去拿人。

“慢着!”杨廷和制止苏进,转身对朱厚照说道:“陛下,千万不要这样做啊,自您圣体康健以来,朝政逐渐平稳,如果东厂出去拿人,群臣只会质疑陛下的言辞是否真实,况且这样做,也会使六科、御史不服。”

“哈哈哈哈……”朱厚照闻言笑了起来。杨廷和几人听着朱厚照的笑声感觉十分怪异,因为他们不知道朱厚照为什么会突然发笑。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朱厚照的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治人、用人,唯朕一人而已,有什么不服。”

朱厚照走下御阶,来到杨廷和等人身边,接着说道:“他们想沽名,博得一个直臣的名声,好升官发财。朕偏不如他们的易。”

顺手制止了杨廷和等人的劝谏。只见他在御案上便写便念:“朕闻民性于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非教不知生之族也,故一事之。寻常百姓家尚且尊师重教,何况朕哉!梁先生是教导过朕的先生,他为人和气谦德、雅量大度,故而闻谤不辩,想不到竟致谤言日积,招惹是非。朕几次不理睬,实乃梁先生谏言回护尔等。尔等赖梁先生品德以自庇,今复反操戈向梁先生,此等行为是圣人所教也?圣人之言行,岂容尔等作践?今收到张九叙等人的奏章,朕实不能忍。着即刻锁拿,交部议罪。”

对着苏进说道:“苏进,你亲自去传旨,让他们的同僚一起听听,告诉他们,想在我手上邀名,就看自己的神通如何了。”

苏进说道:“是,奴婢这就去。”

只见杨廷和再次劝道:“陛下,如此处罚,太重了。”

蒋冕、毛纪、梁储也都劝谏道:“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