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必败之局(1 / 2)

青云重山 泓烧鸭 2374 字 2个月前

“楼主,你烦是不烦?”

风听雨提刀指向沈煦,眉头深蹙、神色迷离的反问道,“十日前就听你啰嗦过一回了,现在又提?苍禹在铉影阁,与你带人烧杀抢掠,杀了我风氏几十上百口有关系么?”

“听我说完!”

沈煦厉喝道,“就算如你在奄城所说,铉影阁对我瑶光楼遗产毫无兴趣,涉足此事的确只为灭掉我们,那…苍禹呢?!”

“苍禹是炎国王子,你觉得他会对瑶光楼遗产感兴趣么?”

“现在,有铉影阁保护并配合他,你好好想想,他会放过如今瑶光楼被灭、风氏元气大伤后的现状这一好机会,带兵南侵,为炎国扩张地盘么?或者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事态会演变成今日这样,正是他与铉影阁合作,盘谋出来、一路引导所致的?”

“你觉得作为可能将来的炎王,他会不对渊国感兴趣么?!”

沈煦抬头怒视向风听雨、情绪是激动不已,此前胸中所受内伤使他两眼仍布满血丝,看起来是狂暴无比。

“…呵,你说的倒是有模有样,楼主。”

听罢此言,顿时也感到些许不安的风听雨、遂也故作镇定的冷笑着,放下了手中刀来,“可…我怎知是真是假呢?”

“这还看不出么?”

而沈煦眼见得势、便是当即追加不饶,“倘若整件事是他们全程参与甚至一手策划、引导与推动的,那么…你风荷鹿庄周围,该是早已埋伏好许多铉影阁部众了吧?”

“可为何我带瑶光楼部众杀进庄里时,只有你风氏自己人出来抵挡呢?”

“为何要等我们把你全庄上下房屋楼宇尽数焚烧毁坏、人都杀得差不多了,他铉影阁人手才跳出来呢?”

“这不就是再明显不过了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看看现在,你不妨再试想下奄城时我说过的话,风听雨…”

“若接下来…苍禹从铉影阁回到炎国,开始向南发兵的话,挡在最前边的你…拦得住吗?”

“若是你,郤氏,或哪怕整个渊国都拦不住,被他任意的吞并领土、直至就此灭了国…”

沈煦声嘶力竭的叫道,“你以为究其原始,是谁的责任?!”

“这…”

在场周围的几名家丁听懂了这瑶光楼主的这番话,纷纷是面面相觑,心中惊惶、不知所措。

风听雨则站在原处,只仍直视着他而已。

“小姐,呃…庄主?”

过了一阵,只见待她久久没有言语之后,一名家丁遂走上前去,叫醒了沉思中的风听雨。

二庄主与二夫人皆已死得如此惨烈,风听雨目前已是毫无争议的庄主了。

“哦。”

风听雨惊醒罢、深呼吸了道后,便转看向身后众家丁道,“诸位,不必在此听他胡言乱语,先到庄里各处去继续剿灭余党、安顿救济吧。此人…铉影阁特意叮嘱过要留着他的命,由我在此看守,之后交给铉影阁即可。”

“是!”

众家丁遂纷纷持刀作揖以应。

“那还请庄主自己也切莫轻信。”

揖罢,便见其中一人走上前来、伸手搭在了风听雨肩上,以长辈般的口吻叮嘱道,“铉影阁比起他瑶光楼…可是个能藏得更深、发展得更强的武林组织,这等意图和机密,岂会尽数泄露给一个还要留着命的家伙?且还是由阁主亲自来?”

“对,别看这人说得厉害,可能从一开始就是瞎编的!只为挑拨离间!”

“说的是!”

其余家丁也接连附和起来。

沈煦见状则是仰头靠到墙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根本懒得辩解。

这群人是如何想他也不关心,他只知道,风听雨已经把这些话听了进去,这样就够了。

“嗯,我自有权衡决断,诸位,先去吧。”

风听雨点头应道,“还有,暂时…不必称呼我为庄主先,我…还是更喜欢你们叫我小姐。”

“呃…”

众家丁听罢,再度互相看去,各自心中是皆有了些不妙的猜想来。

“先去吧,无需在此耽搁。”

“是。”

待得再度作揖应罢,众家丁才终于先后告辞散去。

……

时至子半,山下风於邑,风氏医馆内。

在只用言语便震慑住了剩下的最后一名郤府剑客后,斧执事趁其不备,便又抄起手中那把硕大若蒲扇般、八尺长的锋利“长禾斧”突冲上去,一记横劈,只交手第一合,便似铉影阁主的杬柷剑碰到瑶光楼主的玄铁双流星般,削铁如泥,直接刮断了那剑客的手中利剑——

当啷一声,断刃坠地,剑客手中剑格之上、只剩了一段平整的截面。

无需再打,眨眼胜负已分。

看着自己手中的断剑,剑客震惊得是两眼瞪直…

“放心,我不杀你们。”

斧执事微笑着,除了与眼前剑客说话外,也是在与此时、横七竖八瘫倒在馆内各处的其他郤氏门客们说话,“毕竟你们要是死了,让郤泰得以免去灭口、趁机耍赖,与此事摆脱关系,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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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落毕的下一刻,便见斧执事斩钉截铁的抬动大斧,飞快一勾,便直接切下了眼前剑客的右臂…

这一幕,登时看呆了在场所有其他人!

“呃啊!”

剑客第一时间尖叫道罢,登时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去、捂住右肩的断面,然却是难以止住那喷涌不止的鲜血与彻骨的刺痛。

随着他的断臂跌落在地,片刻,他本人也全身一阵无力的跌坐了下去。

额头瞬间渗满冷汗,疲累感侵袭全身…

呼吸愈发加剧,眼界愈发模糊。

“如此,也只是为了断绝你自尽之能力。”

斧执事解释道,“你们郤氏是不像瑶光楼啊,知道此事不能过多参与,可这一盘…它不是赌博啊,你们输多少,跟你们下多少没关系。这是必输局,你们输多少…跟你们有多少有关系。”

“铉…影阁…”

此时,趴在地上另一边的一名门客,在疼痛中挣扎着念出了三个字来。

若是外人在场,必然不知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