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的嘴唇几乎快要贴到李翊耳朵,李翊整个人都有些麻。
还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丝毫不敢大意。
就在这时,丁香那清幽的声音向李翊耳边传去。
极低极细,几乎只有两人能够听到。
“常听人说李司马乃是当世医仙,不知可有能够治疗不孕不育的方子,我与姐姐要讨一个……”
……嗯,什么?
李翊没想到这两人神秘兮兮地搞这么一出,原来是找自己要医方儿的。
而且还是不孕不育的那种。
怪不得,这种事儿在古代确实很忌讳。
不过令李翊奇怪的是,丁蕙也就罢了,貌似确实没有给曹操生过儿子。
但这个丁香没记错的话,她应该给夏侯渊生了八个娃才对,怎么会不孕不育呢?
难道古人欺我?
李翊用诧异的目光看向二人。
丁蕙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嫁给曹操十几年,一个儿子没生过。
反观她的陪嫁丫鬟,刘氏给老曹生了三个。
老曹后来纳的小妾卞氏,也生了三个……
女子不出,这在古代可是一件严肃的事。
丁夫人作为正牌,结果一个没有,反观那几个丫鬟、小妾生的一个比一个多。
人比人气死人,女人的攀比心总是有的。
尽管曹昂、清河都过继到了她膝下抚养,但作为一个女人。
何尝不渴望有一个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两位此来,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李翊万没想到,这两人竟真把自己当医生了。
我特么是谋士好吗?
治伤寒症已经是超纲了,怎么连妇产科自己都得参与啊?
唉,果然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顶着“医仙”这个名头,人人都当他是神医,能治百病。
“凭着李医仙的医术,连伤寒症那种不治之症都能医治。”
“想必这医方儿应该难不倒李医仙吧……?”
丁香的声音再次传出……
她的嘴唇几乎要贴到李翊耳朵上了,声音压得很低。
在她看来,生不出儿子这种事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唉,你们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咳咳……”握紧成拳,搭在唇边,李翊向后退了半步。
“两位夫人莫慌,容我想想……”
首先是丁蕙生不出孩子,那肯定是她的问题,不是老曹的问题。
曹操跟那么多女人生了孩子都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只能是丁蕙本人。
正常来讲,女人不孕不育,就几种情况。
要么是输卵管障碍,要么就是卵泡发育不良。
最简单直接的就是内分泌失调,这个最好处理。
前两个放在这个时代,那是铁定没得治的。
这需要现代的医疗器械和技术,即便对于现代普通家庭来说,都有着极高的医治门槛。
只有内分泌失调,这个还有的治。
“李医仙……不知……可有治吗?”
两位丁夫人几乎同时开口,俱是十分忐忑。
李翊凝眸,开口道:
“我这儿倒是有一个医方,就是……呵呵……”
“两位应该也知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开医方也只能是为了尽人事,万一……”
“不妨事!”
丁蕙打断李翊的话,隐隐能从她的嘴角看到微微的上扬。
显然,对她而言,哪怕是只有一丝希望都是值得高兴的。
因为不孕不育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十几年了。
这些年里,她又不是没有遍访过名医,一次次怀揣希望,又一次次失望。
“那就先来望闻问切罢……”
李翊虽然是个冒牌儿“医仙”,但基本的医理常识还是懂一些的。
丁蕙银牙紧咬着红唇,整个面颊都红了。
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讲述私密的问题,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好在封建礼教汉末对女子的束缚没那么严格,换作宋朝,她连站在李翊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丁蕙提起一口茶水,微微抿上一口,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丁香则取来纸笔,快步挪到李翊身侧,主动帮他研磨。
提笔,蘸墨……
“丁夫人,你每月例事,来量大吗?”
“噗……”
丁蕙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连带着一旁的丁香手中磨杵都掉在了地上。
好生猛的问题!
这就是传说中的望闻问切吗?
这么直接?
李翊当然不怕唐突丁蕙,他知道,既然二人敢来找自己治这种病,那就没什么好羞耻的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敢求医,我就敢问。
“……嗯,少。”
言简意赅,丁蕙多一个字儿也不想说。
“颜色呢?浅还是红?”
李翊就像一个熟练的老中医,问出这些问题脸不红气不喘。
何况严格意义上讲,他算是前世都活了五十多年了。
怎么可能会在这种问题上显得生涩拧巴呢?
“淡,而且……而且有些晦暗。”
丁蕙红着脸,接着说道。
嗯……
李翊落笔在纸上写道。
“不孕不育,例事不调,量少色淡,面色晦暗……”
写到这儿,李翊又抬眼看了下丁蕙的脸色,补了一句,“操劳过度,面色萎缩!”
熬夜也是内分泌失调的重要原因。
丁蕙作为一家主母,估计平时没少忙工作。
“来,张开嘴巴,再让我看看舌苔……”
啊……
丁蕙已经完全习惯了,听话地张大嘴巴。
嗯……
有些苔白。
李翊又问:
“平时天冷会不会腹痛腰酸?手脚冰冷?”
“有,冬天尤其疼得厉害。”
丁蕙颔首,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把自己的苦楚一一说出。
“好,最后一个问题。”
李翊再问,“夫人晚上与曹公行房事时,是什么感觉?”
噗……
前面的问题都还能勉强顶住,最后这一个问题丁夫人是真的顶不住了。
她的脸红通通的,红到了耳根子。
行房事时是什么感觉?
这是可以说得吗?
莫说对李翊说,便是对一旁的姐妹丁香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现在丁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已经开始后悔过来看病了。
“这……这个非说不可吗?”
丁蕙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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