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他和猫儿的身上,一个含笑,一个惬意。
卢珊儿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见过……”
她在称呼上卡住了。
走亲戚,那我该叫这个混蛋什么?
蒋庆之抱着多多,觉得这个女人读书把脑袋读瓦特了。
院子里有大树,仆役们在大树下摆好了桌椅,蒋庆之坐下,也不管显得有些局促的卢珊儿,给自己弄了一杯茶水,缓缓喝着。
这人,竟连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
卢氏自从发达后,一家子心气儿高的不像话,觉得高人一等。
可在蒋庆之这里,卢氏却两度碰壁。
蒋庆之指指对面,“坐。”
卢珊儿竟然觉得浑身一松,情不自禁就坐下了,然后又埋怨自己,觉得该矜持。
这等小女儿的心思,蒋庆之了如指掌,他给卢珊儿倒了一杯茶水,“尝尝!”
卢珊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不忿的道:“你对女人都是如此粗鲁吗?”
“我对女人自然有区别。”蒋庆之拿出药烟,身边侍女上前为他点燃。抽了一口后,蒋庆之吐出一口烟气,觉得肺腑好了许多,心中越发期待痊愈了。
“什么区别?”多多黏在蒋庆之膝上,卢珊儿冲着它笑了笑,换来多多不屑的龇牙。
“对自己的妻子,自然要爱和尊重。”蒋庆之说道:“若我对别的女子也如对妻子般关切,那,置她于何地?”
“可……”卢珊儿想反驳,可却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若我是他的妻子,见到他对别的女人关切,我会怎么想?
卢珊儿懵逼了,“可你不是没妻子吗?”
蒋庆之咬着药烟尾巴,露出白牙,“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没有妻子,难道就可以随意和女人调笑?”
“是喔!”卢珊儿点头,觉得这个男人好有魅力,很稳靠,“你说的好有道理。”
一个深闺少女,蒋大爷几下就糊弄好了。
等卢珊儿走后,被派去打探消息的窦珈蓝回来了。
“崔元最近和严嵩走的很近,另外,和几个御史时常聚会。”
这是要动手了!
按照历史走向,崔元等人也该动手了。
窦珈蓝好奇问道:“公子,他们为何要对付夏言?”
“夏言的存在,便是高悬于严嵩等人头顶上的一柄利剑。他们惧怕陛下再度启用夏言。”蒋庆之说道,然后蹙眉看着窦珈蓝。
“公子。”窦珈蓝被他看的面色微红,手足无措。
“我说过,要放开,这是家中,不是锦衣卫。放开些,你舒坦,我也舒坦不是。”
这话,怎地有些歧意呢?
锦衣卫中,老色批不少,窦珈蓝听多了荤话,故而狐疑的看着蒋庆之,“公子说的舒坦……”
公子你不会是在调戏我吧?
和卢珊儿的青涩不同,窦珈蓝美若桃花。身边有这么一个美人儿在,蒋庆之觉得赏心悦目。
而且窦珈蓝如今依旧挂着锦衣卫百户的官衔,对蒋庆之行事颇为好处。
但这个女人过于谨慎,很是警惕。蒋庆之一直在琢磨如何彻底收服她。
按照富城的想法,睡了她,一次不行就两次……直至她臣服。
蒋庆之却觉得不妥,可能窦珈蓝还没臣服,他这具孱弱的身体就先垮了。
一旦睡了窦珈蓝,此后二人是什么关系?
要以德服人。
蒋庆之蹙眉,窦珈蓝想到自己这话里的暧昧,不禁面若桃花。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蒋庆之指着窦珈蓝,对富城说道:“整日紧绷时,仿佛时刻都会有老虎出来吃人。这是家。”
蒋庆之富有感情的语气很是打动人心,“人一生何其短暂,战战兢兢的度过一生,不累?我都为你累的慌。”
蒋庆之看了她的胸一眼。
是啊!
窦珈蓝心中叹息。
“我知晓一个女人在男人世界中行走的艰难,可这是蒋家,不是锦衣卫。把包袱放下,把这里当做是家。”
蒋庆之起身,伸手。
窦珈蓝竟然忘记了躲避,任由他拍拍自己的肩膀。
“我不会弄什么恩威并施,唯有真诚。”
其实,在被嘉靖帝送给蒋庆之后,窦珈蓝此生就和蒋家绑在了一起。
但她心中有道坎过不去:我在蒋家算是什么身份?
护卫?
还是姬妾!
护卫窦珈蓝无所谓,可蒋庆之哪里需要一个女子为护卫?
不方便!
至于姬妾,窦珈蓝在男人的世界中行走,靠的便是冷若冰霜来保全自己。
哪个男人喜欢冷冰冰的女人?
所以,哪怕心扉渐渐打开,但窦珈蓝依旧顾虑重重。
此刻听到蒋庆之一番‘诚恳’的话,她不禁放开了警惕。
蒋庆之摆摆手,“从今日起,老富,珈蓝的一切比照石头。”
原先只是饮食比照孙重楼,此刻一切比照孙重楼……
孙重楼在蒋家的地位大伙儿都知晓,明着是仆役,实则是公子的兄弟。
那么,比照孙重楼的待遇……
“公子,我……”窦珈蓝眼圈红了。
蒋庆之板着脸,“见到本公子俊美如斯,便想以身相许?想得美!”
“哪有!”窦珈蓝破涕为笑,她渐渐习惯了公子这种随和的态度,越发自在了。
“是。”富城在边上恭谨应命。他发誓,此刻若是蹦出个刺客来,窦珈蓝绝对会挡在蒋庆之身前,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刺客伤到蒋庆之一根汗毛。
——公子哄女人的手段,妙不可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