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用只有棺木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夫君,原来,你说的公道自在人心,是真的。”
……
“这世间有个屁的公道。”
几个男子在青楼里喝酒,得意洋洋的说着套麻袋的心得。
……
朱载坖还未打探到消息。
蒋庆之也不问。
窦珈蓝告假半日,再回来时,竟然主动请见蒋庆之。
蒋庆之正在喝茶。
茶是御医开的药茶,喝着有苦味,但回甘。
就像是人生,以苦为主,偶尔也会有甜。更像是手术中的麻醉剂,让人忘却了剧痛,却又太过短暂。
“我今日遇到了锦衣卫的故旧,说北城混混王二毛最近几日发财了,出入青楼,还得意洋洋说了什么……套麻袋打人多爽快。”
窦珈蓝说完,看了蒋庆之一眼。
蒋庆之面无表情。
心中叹息,窦珈蓝告退。
“富城。”
“老奴在。”
……
陆炳也得了消息。
他看看天色,离天黑还早,此刻嘉靖帝应该还在睡觉。
“明日禀告陛下。”
陆炳把那张纸收起来。
……
王二毛带着几个兄弟,得意洋洋的在酒楼里喝酒。
直至华灯初上。
“走,去得月楼!”
王二毛打着酒嗝,满面红光。
几个兄弟大声叫嚷,目光睥睨看着过往行人。
甚至主动去挑衅。
人人躲避。
就在不远处,屋檐下。
蒋庆之看着这一幕。
富城说:“走前面的就是王二毛,公子,可是要毒打他一顿出气?”
蒋庆之没说话。
得月楼,看到王二毛,老鸨大喜,心想这个韭菜竟然又来了。
“王员外稀客啊!”
“我特么早上才走,什么稀客?”王二毛搂着老鸨,手不老实的乱动。
老鸨挣扎了一下,扯着嗓子喊,“明月!”
“妈妈!”
二楼,温柔的声音传来。
王二毛抬头,眼睛都亮了。
“王员外。”明月用圆扇遮住半张脸,妩媚一笑。
“我的明月!”
没多久,某个房间里,床剧烈摇晃着。
直至一个男子颓然倒下。
得月楼外,一个火星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公子,找到了。”
富城就像是一只大壁虎从二楼滑下来。
“就在那个房间。”
富城轻声道:“若是要动手,老奴以为,给他一棍子,打成傻子就是了。”
“想个法子把我弄进去。”
蒋庆之虽然坚持锻炼,可这具身体还是太孱弱了,没法爬上去。
富城难得挠挠头,满脸皱纹越发深了,“老奴无礼,要不,老奴把公子提上去?”
就是过程有些丢人,您不介意吧?
蒋庆之点头,“好。”
于是,富城先上,然后伸手拉住蒋庆之的手腕,轻轻一提,一股子巨力涌来,蒋庆之就跃了上去。
他扒拉住被富城打开的窗户,却拉不上自己的身体。
卧槽!
你就不能争气点?
蒋庆之欲哭无泪。
就在他支撑不住时,下面的富城托了他一把,蒋庆之借力翻进房间。
房间里,一灯如豆,昏暗中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男子。
那个女妓呢?
外面,传来老鸨的喊声,“明月!”
“妈妈!”
门外娇柔的声音令男人心中发痒。
这是……二度梅花?
蒋庆之摇头,“职业道德呢?至少,今夜得让人做新郎吧!”
富城进来了,递上了木棍,“公子,棍子!”
蒋庆之摇头。
摸出了一把富城没见过的东西。
看着不起眼。
蒋庆之一甩,十厘米长的刀刃从塑料刀鞘中弹出来。
“公子,用棍子更好。”
富城担心捅刀子会惊醒王二毛。
一只手捂住了王二毛的嘴。
王二毛惊醒,密布血丝的双眼茫然片刻,昏暗中看到一个男子手握一把短小的刀子。
“谁指使你杀了王素?说出来,饶你一命。”
小刀抵在王二毛的脖颈上,一抹就能完成杀人程序。
王二毛浑身颤栗,捂着他嘴的那只手松开了些,王二毛说道:“你发誓!”
“我发誓!”
王二毛这才说了一个名字。
然后就笑了起来。
老子不用死了!
小刀精准抹过王二毛的气管和颈动脉。
松手,后退,狂飙的血恰到好处从身前落下。
一切仿佛进行过数十次,分毫不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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