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宴看着凶神恶煞的这一群人。
意识到他们来者不善,不比方才的那几个骨瘦嶙峋村民好打发。
土匪几人哈哈大笑,“大哥,看来你我这一次是遇到大户了,叫他手上的食物全部夺回来。”
土匪一声令下,手底下的人纷纷跑了过来,与孟祁宴这边的人厮打在一起。
场面极度混乱,其中一个土匪见自家的人不占上风,便从袖口里掏出小小的匕首。
快速地刺向孟祁宴。
锋利的刃迎着晨起的朝阳,寒光闪烁一瞬,几乎是贴着孟祁宴的脸颊划过。
孟祁宴闪身躲过。
然而土匪哪有那么容易摆脱的,握紧手里的匕首,朝着孟祁宴的右胳膊,划了一刀。
孟祁宴还未注意到胳膊上的伤,眼瞧着马上就要朝着他的胸口。
他下意识地捏着胸口的香囊,一脚把那个土匪踹倒在地。
铮镕一声。
那带血的匕首掉在干的地上,便消失不见。
赵国的士兵也并未袖手旁观,用轻功飞起,很快便将那一群流寇土匪制服。
陆九行见孟祁宴的手臂血流汩汩,赶紧跑上前,撕下一块身上的衣裳。
为孟祁宴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这些流寇土匪,根本不是士兵们的对手。
孟祁宴害怕暴露行踪,于是和士兵们说,“让他们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土匪满脸不服气,但已经饿得厉害,态度不得不缓和下来。
“我们也没有办法呀,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人活活饿死。”
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孟祁宴垂眸望去。
只见血迹已经将白色的衣裳给染红。
他隐忍着手臂上的痛,目光逐一扫过那群流寇土匪,不动声色,“那你们就要祸害老百姓是不是?既然尔等都是在江湖上混,应知道江湖的规矩,烧杀抢掠非英雄豪杰。”
孟祁宴收回视线,口吻微凉,“若此事闹到官府,以为当官的还会嘉奖你们不成!”
此话落下,几人脸色稍变,纷纷挣脱士兵们的桎梏。
落荒而逃。
孟祁宴脸色淡然,“走吧!”
正当他要离开欺负逃亡时,一阵凄厉女人的哭喊声,贯穿他的耳膜。
他回眸望去,只见女人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孩子,哭着朝着这边跑。
“相公,咱们的儿子快不行了!老天爷说实在不下雨,咱们枣花村的人都会被饿死!”
女人灰头土脸,抱在怀里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孩子,对着其中一个村民哭诉说。
孟祁宴看在眼里,心中不忍,拿过之前那位姑娘给的一瓶水。拧开瓶盖。
小心翼翼地灌在孩子的嘴里。
希望能救活他。
他仔细看去,这个孩子四肢纤细如柴棍,腹大如斗,额头向外凸起。
想来是干旱没有吃的,又服用了过多的观音土。
孟祁宴逃亡三日,吃得最多的也就是观音土。
这能顶饱,但是不消化,何况是孩子呢。
孟祁宴只记得给孩子灌了几口水,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
他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从为数不多的食物里,拿了一点士兵口中所说的香甜软糯的细面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