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孟雄吐了一口唾沫:“十七哥,别看了,干吧!”
易十七远远地观察了半晌,没有发现后续部队,也未觉察有什么异样,轻轻地下令道:
“某率弓弩手在前,小斗子率队在后,全歼此敌,依计而行!”
斗孟雄诞着脸凑上来:“十七哥,能不能让小斗子也打一回头阵?”
易十七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望远镜,只是轻轻地说道:“军令不复!”
斗孟雄肃然起敬,双手一拱,低声却又十分有力地道:“听清了!”
易十七放下望远镜,望着斗孟雄说道:“小斗子,汝部在后,看是易事,实乃重担。能否全迁此军,关键在汝,必不使一人逃脱!”
斗孟雄使劲地拱了拱手,十指的关节咯巴咯巴作响:“十七哥放心,走脱一人,小斗子提头来见!”
易十七轻轻摆摆手,斗孟雄立即带领部下遁入黑色的夜幕之中。
暴鸢一马当先冲入埋伏圈,由于他的马太快了,紧跟着他的两名亲卫高高举着火把,竟然没能照亮暴鸢的马匹,暴鸢其人如同一只鬼魅一般,倏忽而过。
当队伍先进过半,易十七果断的下达命令:“放箭!”
早已蓄满势能的弩机,几乎在同一时间怦然而发,埋伏在暗处的三百张强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第一波箭雨倾射而下。
紧接着二百张长弓继续强力输出,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
弩机是唐社秘密从汉国运输过来的制式武器,目前汉国的弩机生产已经完全实现了标准化,弩机关键部件尺寸精确,可以互换。精铁箭镞,势可破甲,堪称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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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些宝贝箭矢太好用了,是故每次战斗结束,士兵们都会将箭矢找回,二次利用。
但即使这样,也有不少战斗损耗,于是易十七便利用正牌韩军的身份,以及袭击敌方辎重中转站的便利,及时补充了一批韩军的弓箭,真正做到了以战养战。
弓箭的搭弦上箭速度要快于弩机,大家深得汉军“驻队矢”射术的精髓,严格按照“两弓一弩”的间隔速度,不间断地向着敌军射击,完美达到了箭雨的全覆盖,完全不给韩军任何喘息之机。
冲入埋伏圈的韩军,受到四面八方箭雨的进攻,一时人仰马翻,哭爹喊娘,血肉横飞,死伤无数。
马匹中箭倒地,口中痛苦的嘶鸣着,在飞快的惯性之下,马背上的韩军被重重地甩了出去,砸中前面的骑手,两人一同倒入尘埃。
火把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条火焰之后,落到地上,迅速引燃了一片枯草,将夜色下的战场渲染得狰狞可怖,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令人窒息。
当十数匹马儿中箭摔倒时,狭窄的官道已不能通行,而后方的马匹在惯性力作用下,依然在向前冲锋,一时挤成了一团疙瘩,这又给易十七的 弓弩手继续狙击制造了更好的条件。
而暴陇在听闻第一声弓弦响起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父亲的预警一语成谶,言出祸随,自己果然遇上了这支神出鬼没的郑军小队。
呼啸的箭雨并没有使暴鸢停下来,他使劲地夹着马腹,将身体紧紧地伏在马背之上,快速冲过箭雨,冲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暴鸢并不是要独自逃生,作为天生战士的他,期待一场肉搏之战已经很久了,当血腥味弥漫开来时,暴鸢的战斗属性也突然爆发,更加兴奋起来。
暴鸢并不是要无脑地血拼,他明白远程武器的短板所在。他的目的是,利用黑暗的掩护,冲入这些敌人的背后,近距离破袭弓箭手的威胁,一展自己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