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但前锋军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前方敌情如何,今晚在哪里安营扎寨,都需要前锋及时回报,但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
突然,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几道黑影,影影绰绰地狂奔而来。
满熊罴纵马上前,挡在郑重的前头,右手唰的一声拔出宝剑,高声叫道:“戒备!”
巴军大队立即停下脚步,弓箭手刷刷刷拈弓搭箭,瞄准前方。
不一会儿,只见几个巴军装束的士兵气喘吁吁地狂奔而来,满熊罴一脸凝重,面色铁青。
前军搜身已毕,将累得走不动道儿的几名巴军带到了郑重的马前。
“上大夫,大事不好,前锋在黄花坪遇袭,全军覆没!”
“主将何在?”
“死了!”
郑重心头一动,眼睛望向满熊罴。
巴军前锋将,也是一员久经沙场的骁将,遇到袭击,虽不能取胜,竟然丧生,可见情况之严重。
满熊罴也是一脸茫然,这种平原地势,纵然遇袭也不应该全军覆没啊。
他冷声问道:“在何地遇袭?”
“黄花坪!”
“嗯?黄花坪一片平野,何至于全军覆没?”
“禀将军,敌军设伏,我军不备,尚未披甲,便为敌所袭。”
满熊罴更奇怪了:“设伏?伏于何地?”
“伏于路侧,臭水沟中。”
满熊罴勃然大怒,挥剑指着军卒大骂:“敌军于我,不过数尺,尔等竟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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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名军卒吓得在地上不住筛糠。
郑重拦住了满熊罴,继续问道:“敌军为谁?兵力如何?”
“乃是蛮人,人数不详,约有千余之众。”
满熊罴听了更觉得不可思议了,自己派出两千先锋军,居然被一千多人设伏全歼,而且设伏的居然是蛮兵?
要知道,在这个盆地里,巴、蜀两国那是巨无霸般的存在,蛮夷戎狄之辈,哪敢轻易捋巴军的虎须?
郑重思虑再三,说道:“满将军,前方既有敌情,不若我们改道他行。”
满熊罴道:“上大夫多虑了,一者此处官道,行军迅速;再者蛮人侥幸袭击得手,早已逃遁,无甚可惧。”
满熊罴的话是有道理的,哪有偷袭完了不逃跑,还在原地等死的?
出于小心考虑,满熊罴还是派出两百骑兵,前往黄花坪一探究竟,疏通道路。
不一时,骑兵将被劈成两半的前锋军将领的尸体绑在马上,带了回来。
“将军,敌军已遁,满地皆是我军赤裸尸体。”
满熊罴点头道:“这就是了,蛮人缺衣少食,每战必抢掠一空,扒光衣物。”
郑重听了也长舒了一口气,果真是蛮兵所为,倒也无妨。只是前锋军太过大意,大风大浪都闯过了,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满熊罴道:“上大夫,不必改道。不过,属下以为,黄花坪乃大军必经之所,同袍赤身裸体,曝尸荒野,不利军心,有损士气。“
“不若,今夜大军暂时就地安营扎寨,属下派人前往黄花坪评,为同袍收尸掩埋,就地安葬,明日再行。上大夫以为如何?”
郑重郑重地点点头:“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