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查抄撑着啊,不然就自己这个花法,内帑早就空了。
朱由校心底生出感慨。
至于王体乾提到的珠宝、饰品、字画、瓷器等物,在对外变现期间存在差额,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这些东西的市价本就是浮动的。
“今后涉及到珠宝、饰品、字画、瓷器等物,就悉数移至国舅处置。”朱由校收敛心神,伸手对王体乾吩咐道。
“内廷有司要做好预估价,差额别相差过大,让国舅别局限于北地诸省,从便民社遴选可靠人手,最好是懂行的,密赴东南诸省分销。
朕要这些死物没用。
每批悉数对外售卖后,留下三成金银即可,剩下的以粮、棉、布、麻、生漆等物进行置换,确保便民社在北直隶各地所需,该收的银子要收回,具体的审计、核算、监察等事也要做好,别出岔子。”
“奴婢遵旨。”
王体乾当即作揖应道。
朱由校是务实的。
他做事就一条准则,谁都别影响到他谋划变革。
当然朱由校也清楚,有些事经手的人多了,贪腐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别过分,真要过分了,坏了他的大事,那东缉事厂、西缉事厂、大内行厂都不是摆设!
“兵仗局那边聚拢铸币的人才,此事进行的如何了?”
朱由校起身之际,想起一件事,看向一旁的韩赞周。
“禀皇爷,已经聚拢起来了。”
韩赞周忙低首道:“与钱法有牵扯的户部、工部等有司,皆不知晓此事,特意去的河南、山东等地搜寻的,不过据王徵所禀,冲压铸币难度很大,尤其是钱范铸造就更难了,涉及到很多问题。
皇爷此前申明的新币,恐尚需些时日才可能铸造出,兵仗局下辖的金银厂,已经费了……”
“告诉王徵,此事不是急的事,慢慢来。”
朱由校闻言,眉头微蹙道:“不过要做好保密,谁敢泄露出去,严惩不贷。”
“奴婢遵旨。”
韩赞周忙作揖道:“奴婢会将皇爷口谕传达到。”
钱法诸事,在朱由校逐步梳理和熟悉,牵扯大明的赋役制度后,发现问题最多,隐患最大的。
在朱由校的眼里,大明钱法就是在乱搞,瞎搞,不说市面流通的金银,或多或少都存在掺杂,这导致金银价值不一,而这还牵扯到缴税,就说夏税秋粮,其中还涉及到火耗,这里面能做文章的太多了。
而最让朱由校无法接受的,是中枢能铸币,地方能铸币,关键是铸出的制钱标准不一,这导致大明钱法很混乱,没有统一的币制体系,大明的根就始终是歪的,空的,至于大明宝钞,早就他娘的沦为笑柄了……
涉及中央财政收支的种种问题,朱由校能悉数移交给毕自严来办,叫他根据实况去梳理,去调整,不过这个币制,朱由校要自己来,做好了,不仅能规范币制,还能通过铸币税积极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