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
“刘公公。”
本坐着的王升,此刻站起身来。
“皇爷说了,待到此次风波结束,京畿暂封的那些皇店,便悉数转隶给便民社。”穿着大红蟒袍的刘朝,笑着对王升说道:“便民社做了什么,皇爷皆在心里记着,不过嘛,有几家要除掉。”
讲到这里时,刘朝脸上笑意没了,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了王升面前。
“国舅也知道,皇爷最厌恶的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刘朝眸中掠过一道冷芒,“内厂在这些时日,查到这些家伙,暗中与一些大粮商有接触,这也是为何京城诸坊的便民社,会有哄抢之事发生的原因。”
“!!!”
王升心下一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此前一些存疑的想法,这一刻豁然想通,原来是有内鬼啊。
“对了,还有件事情。”
刘朝继续说道:“皇爷还说了,让国舅以京畿不稳为由,着华汇银号限制大额兑付,期限一月,期间利息提至一成,以安抚小额散户,这期间凡是想提兑的大额客户,一律都登记造册,每日呈递至御前去。”
“喏!”
王升当即拱手应道。
这场波及京畿的粮价异动,于短短数日间,发生太多的事情,生出太多的舆情,这也让朱由校动了杀心。
彼时的乾清宫。
“……除了在京城治下,通州、顺义、昌平、良乡、房山等地,粮价相较数月前已增幅一倍有余。”
骆思恭低首作揖道:“期间在京畿各地出现的一些骚乱,经锦衣卫排查,有部分是先前被裁撤的京营和诸陵卫兵卒,尽管此前将他们安置进诸皇庄,但这部分人多是游手好闲之辈……”
朱由校倚着软垫,手里拿着一封密奏,闭目养神的听着骆思恭所讲,一股怒意被朱由校死死压制着。
“骆卿,?觉得这场京畿异动,背后可暗藏有什么猫腻吗?”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校缓缓睁开眼眸,看向低首沉默的骆思恭。
“臣~”
骆思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明眼人都能瞧出必有猫腻,而骆思恭想的更多,除了锦衣卫外,天子还有别的倚仗。
“陛下,这已绝非是猫腻那样简单了!”
善于投机的骆思恭,此刻行跪拜之礼,朗声道:“这是有人践踏国朝法纪,妄想搅乱京畿,以达不可告人之目的!!”
“朕知道了。”
朱由校合上那份奏疏,向前探探身道:“既然骆卿知晓这些,那锦衣卫排查诸事,就都给朕盯死了,有任何情况随时向御前呈递密奏。”
“臣遵旨。”
骆思恭忙低首应道。
鸾卫查到建虏暗桩,内厂查到江南粮商,锦衣卫查到被裁京营和诸陵卫兵卒,朱由校知道大明烂透了,却没想到烂到这等地步,好啊,一个个都顺势而起,就算彼此间没有存在关联,但他们的行为,显然是触碰到朱由校的底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