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轻咳两声,撩了撩袍袖道:“如今的朝局这样,想要短时间内逆转,其实是不现实的事情,不过这勋卫逮捕国子监监生一事,对我等而言却是一个机会,要是有人能振臂高呼……”
“说起来,当前这等局势下,为何进卿公不赴京城?”
赵南星微皱眉头道:“似方从哲这等庸才,就不配在内阁任首辅,光宗皇帝在位时,就多次下诏催促进卿公赴京,如若进卿公能经廷推出任内阁首辅,那眼下的朝局就不会这样。”
钱谦益怒了。
这个赵南星两次三番打断他,不让他把话讲下去,分明就是没有重视他,是,他是在朝没有为官,可他名望高啊。
更让钱谦益不满的是,其他被他邀请来的几人,此刻都顺着赵南星的话茬,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
东林党尽管是朋党不假,凭借过去的坚守,如今在朝势起,但是也难掩内部的派系林立,在某些事情上,他们的态度和想法是不一致的。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有好必有坏,不可能说只有好没有坏,反之也是一样。
就像国子监聚众示威一事,其中就有钱谦益在背后推波助澜,目的嘛很纯粹,钱谦益盯上这国子监祭酒了。
如果能将此位拿下,作为自己在政治上的跳板,那今后想位列京卿之列,也不是不现实的事情。
只是钱谦益没有想到的是,国子监聚众示威之事,竟然闹出这么大的风波,这也让他在观望,在设法破局。
钱谦益能想到的事情,在这座京城之下,也有人想到了,多方推波助澜下,就造成眼下的结果。
“受之公,出事了。”
就在钱谦益收拾好心情,准备再说之际,一人匆匆从外跑进来,赵南星几人循声看去,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出了何事,叫你如此慌张。”
看清来人是谁,钱谦益皱眉道。
“福王进京了!”
一言激起千层浪,那人把话讲出,不管是钱谦益,亦或是赵南星几人,无不是脸色微变。
这怎么可能啊。
福王不是在洛阳就藩吗?
无诏岂敢擅离藩地啊。
此前有司没有商榷过此事啊。
一时间在钱谦益、赵南星几人都思绪杂乱,只是他们哪里知道,福王朱常洵进京,乃是朱由校下密诏,谴内监,秘密赴洛阳所为,知晓此事者很少,朱由校要下的大棋,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