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将澹台烬关押,下了封印,以牙还牙的将自己曾经的遭遇全都还给了他。
可是还是不一样的。
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凡人。
可澹台烬天生魔胎,那些生物对他有天然的畏惧和屈服的本能。
叶冰裳也没想过那些蛇真的能把他怎样,毕竟,现在的他,也不能死……
她只是召出了潜藏的潜龙卫,将天牢的守卫全都换了。
断了他的吃食,让他与蛇共存罢了。
王上大婚,罢朝三日。
向来贴身保护澹台烬的廿白羽在第二日便发现了不对。
只是在庞宜之面前,即便他武功再出众,也有些不够看。
虽然庞宜之是个半吊子,但到底人家是修仙的!
廿白羽落马,其余月影卫还想出来拯救他们老大和陛下,被叶冰裳抬抬手全都制住,交给潜龙卫全都关进了天牢。
只是他们待遇比澹台烬要好得多。
起码管吃管喝,还没有蛇。
本只是想来完成萧凛心愿的庞宜之见此很震惊,但也很从心,直接转型成为新一轮打工人。
第三日早朝,和叶冰裳一起出现在了朝堂,站在了龙椅身侧……
叶清宇神色一凛,庞宜之和大姐……
这个组合的出现,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出事了!
叶清宇观察起周围,这才发现暗处隐藏的月影卫,也全都不见了!
霎时,叶清宇浑身戒备,看向上首的女子。
大姐,你到底要做什么?
群臣自然识得叶冰裳的面孔,毕竟是他们的王后。
只是……
“放肆!你一女子之身,怎可端坐王位?!”
最先开口叱责的,是景国一位历经三朝的老臣,也是近些时日教导澹台烬功课的一员,对他很是赏识,早已改观,并以老师身份自居。
叶冰裳抬动眼皮,神色惫懒散漫,朱唇轻启,冷冷的话语声音不大却在所有人耳边响彻。
“从即日起,我,叶冰裳,便是你们的新皇。”
“放肆!”
所有人面色皆是一变,恼怒气愤的怒视着上首张扬的女子。
“如此嚣张猖狂,你将陛下置于何地?!”
“何地?泥地行不行?”
叶冰裳揉了揉震得发麻的耳朵,一脸真诚:“你若也想加入,本君可以成全你!”
“放肆!你罔顾人伦!滑天下之大稽!”
“自古以来,哪有女子称王的先例?!黄口小儿也敢在此嚣张?
简直荒唐?!”
叶冰裳嚣张的态度引起群臣皆愤,口诛笔伐。
庞宜之默默咽了咽口水,往旁边悄无声息的挪动了一步,默默低头装死。
不过一片骂声中,也有人很快发现了重点,最先站出来问的,是叶清宇。
“叶冰裳,陛下在哪?”
那声音,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和冷冽。
看着他,叶冰裳突然笑了,一个叛徒,还真当自己是只忠心的狗了?
纤细的指节在脸侧轻点,看着他笑意盈盈,眼里却没有感情。
“清宇,看在你好歹是我弟弟的份上,本君最后一次提醒你,要叫我,女皇大人。”
“至于你说的陛下……”
叶冰裳装作思考的模样侧头想了想,才恍然道:“哦,本君想起来了!”
“不过现在的宫里可没有什么陛下,只有阶下囚~
清宇弟弟,可别记错了哦~”
叶清宇脸色不好看,陛下竟然被关地牢了?!
不说他自己的实力,周边还有月影卫轮换替岗,怎么落得如此?!
“妖女!这定然是你存心的报复!”
“快将陛下交出来!否则定让你死无全尸!”
有人激愤开口,叶清宇没有做声。
在他的想法里,也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复。
为的,就是给萧凛报仇!
故意选中的大婚之日,趁着所有人都没有防备,这才关押了澹台烬……、
叶冰裳的神色冷了下去,唇角那一丝假装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妖女?”
她哼笑了一声,很是不屑。
“当初澹台烬杀兄夺位,你们不也是口口声声喊着他妖物、魔物吗?
怎么几月不见,便一个个的如此乖觉,一口一个陛下,叫的亲热!”
“妖女!你少在这妖言惑众,胡搅蛮缠!
快来人啊!将这个妖女抓下!”
寂静……
殿外的士兵没有丝毫动作,这下,他们哪能不知,这妖女只怕已经将皇宫控制了!
不少老臣们气的胸闷气短,叫喊着宁死不屈,一如曾经的澹台烬登位时壮烈。
“诸位的气节本君都看到了,本君听说,当初澹台烬宴请诸位一锅肉汤以做见面礼,本君初来乍到,自然也得遵从这里的风俗习惯。”
“啪啪!”
叶冰裳拍了拍手,潜龙卫抬着一口巨大的锅端了上来,正是澹台烬威胁他们时用的那口。
看着里面翻滚着的断手断脚,不少人控制不住的干呕,曾经被强硬灌下去的那种味道仿佛还历历在目。
“你这妖女!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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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冰裳才不管他们,无能狂怒罢了。
侍卫们蜂拥而入,舀了一碗汤便就近灌进那人口中,干脆又利落。
叶清宇看不过去,站出来制止:“住手!”
可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狠狠砸在石柱上,吐出一大口血来。
叶清宇砸在石柱又掉落,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
只见那盘龙石柱上竟然出现了裂痕!!
有人倒吸了口凉气,也不用人强灌了,默默接过碗,忍着恶心边呕边喝,直到喝到下面,看见碗底的一根断指,再也忍不住的跑到角落,开始狂吐……
所有人看叶冰裳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震惊、惊骇、还有无语。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经历暴虐无常澹台明朗、嗜血无情澹台烬两位帝王后,竟然还能迎来这么一个煞神……
他们景国,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叶清宇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竟然没站起来。
胸肺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叶清宇咳了两声,又咳出了几口血,内里还夹杂着血块。
庞宜之脚步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想起了什么,不由闭嘴、驻足,只是看向叶冰裳的目光,满是复杂。
他发现,叶冰裳,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完全颠覆了他对她的所有认知。
叶冰裳收回手,嫌弃的拿出帕子擦了擦,看向叶清宇,恍若在看一个死人。
“叶清宇,记得搞清自己的身份,谁给你的资格在本君面前狗叫?”
叶清宇脸色一白,看向叶冰裳满是难堪和受伤。
叶冰裳才懒得理他。
站在旁人身边审判她,对她的一切冷眼旁观时,他可从未当她是他的亲人。
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开始赶人:
“行了,这见面礼也送的差不多了,诸位请回吧。”
朝臣们面面相觑,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