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怎么了?!怎么吐了这么多血?”
“是不是那什么无锋狗急跳墙,又攻来宫门了?”
女童心疼的看着宫尚角身上的伤口,伸手拽下腰间的囊袋,从里面掏出好几个药瓶一股脑塞给他,还顺手给宫远徵也塞了一瓶止血散。
攥着小拳头,愤愤的:“个狗东西!等我长大,一定全灭了它!”
宫尚角蹙眉,下意识拍了她的小拳头一下:“不许说脏话。”
小丫头瘪瘪嘴,避开宫尚角的伤伸手抱他。
身后,宫远徵的眉头都快打了结,盯着她手里自己缩小版的囊袋和标有他私人标志的药瓶,满头满脸的都是问号。
到底什么情况?!
这丫头哪里来的?!
又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他记得很清楚,他并没有做过这些啊……
“岁岁……”
一声喃喃碎在风中,便是身侧的寒鸦柒都没有听清。
不过上面的宫远徵瞳孔却是缩了缩,低头看着窝在哥哥怀里心疼的给他擦血的丫头满眼审视。
岁岁?!
她就是上官浅噩梦连连时喊得那个岁岁?!
她到底是谁……
还叫哥哥爹爹,叫他小叔叔……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背着我生了个小崽子?!”
寒鸦柒眯眼,不爽的瞪着那个小丫头,牙齿磨得咯咯响。
“该不会是,四年前英雄救美那次?!”
寒鸦柒瞪着那小丫头,本来挺生气的,可不料越看越可爱……
娘的!
其余人听寒鸦柒这么说,也纷纷立起了耳朵,好奇的目光在宫尚角和上官浅身上逡巡、打量。
之前查新娘身份信息的时候,他们隐约听过,四年前宫尚角出宫门,好像意外救了上官姑娘来着……
宫紫商的雷达启动了,凑到花公子身边,两人一起小声蛐蛐。
“该不会四年前,宫二和上官妹妹英雄救美,一见钟情,后来宫二被暗算,意外闯进上官妹妹房间,成就好事。
却不想事后宫二清醒,忘记了这一段露水情缘,可怜上官妹妹苦等闺中,发现怀有身孕,受家族唾弃,含泪生下孩子,日日盼着心上人前来接她。
却不想心上人早已忘了自己,甚至还秘密放出消息,于四年后选婚……”
花公子顺利搭上宫紫商的脑回路,接了下去:
“上官姑娘伤心欲绝,欲自绝一死,却被无锋救下利用。
上官姑娘因爱生恨,摇身一变成为待选新娘,进入宫门,只为报仇,问一问这个负心薄幸之人,是不是真的忘了她!”
宫紫商一抹眼角不存在的泪,哽咽接话:“谁料再见面,早已物是人非。
那人竟是真的全然将她忘记。
她恨,她怨!
可朝夕相处,爱意同样不可挡。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报仇,却也不愿再留在他身边。”
花公子沉重叹息:“大婚之日,她本欲逃婚,却还是站在了他这边击退敌人,待危机解除,这才心死离去。却不想女儿被有心人利用,带来宫门,暴露人前……”
“啪”的一声,两人默契击掌。
听得兴致勃勃的众人瞬间回神。
宫远徵复杂的看向石阶下已然满眼水汽的上官浅,显然是信了几分。
身为‘有心人’的寒鸦柒嘴角抽搐,要不是知道大部分真相,他也快信了!
宫门里都是怎么样一堆奇葩?
也不想想,那丫头的岁数一看就对不上啊,这瞧着怎么也五六岁了吧?
那时上官浅才多大……
扑在宫尚角怀里的女童也无语的抬头,看着宫紫商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姑姑,你又偷看了什么话本子了?姑父知道吗?”
宫紫商和花公子悻悻笑笑,在一众无语加谴责的目光中伸手在嘴边拉了一下,默默后退。
宫尚角垂眸,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抱着他大腿不松手的丫头,虽然惊疑,可心下却没有丝毫排斥,反倒多了些怜爱。
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她跑了一头的汗珠,正了正包包头上的粉色铃铛。
一切做完,宫尚角蓦然一怔。
方才那一系列动作,好像有些,过于熟练了……
“诶?等等!”
小丫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眸瞪大:“你们刚才说,上官姑娘?!”
小丫头嚯的在宫尚角怀里起身,巡视一圈,目光一下定在了下方的上官浅身上。
眼圈瞬间就红了。
“娘……”
“娘亲,你是娘亲……,对吗?”
小心翼翼又满含期许。
站在那不错眼珠的看着,却又不敢置信般向后拼命招手:
“爹爹!爹爹!你快看!是娘亲!那是娘亲对不对?!”
泪水再也忍不住,霎时夺眶而出。
上官浅身形一晃,被寒鸦柒及时撑住。
她该离开的,早该离开的。
她要做的事不会改变。
离开,对谁都好。
可这双脚却生了根,动不得分毫。
“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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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寒鸦柒听清了。
岁岁也听见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岁岁再不犹豫,一连串的跑到上官浅身前,扬起脑袋,断断续续的哽咽着小声唤她。
“娘……”
“是你吗?”
“你终于,来看岁岁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