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趁着黑夜带着宫远徵去掘坟去了。
金复和金木查验一圈,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发现了惊骇之色。
“公子,土被松动过!”
“嗯。”
宫尚角淡淡应了声,无人察觉的宽袖下,拳头紧握,青筋早已暴起。
白日里在收到雾姬夫人三不五时便去后山拜祭的消息,他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此时他是真的不意外。
就是有些、心痛和失望。
“松动……”
宫远徵皱着眉头,试图理解眼前的情况。
“嘶——,哥!你是说?!”
霎时,宫远徵看向坟冢的目光与方才金复、金木的,没有两样。
宫尚角沉沉叹了口气,向着金复摆了摆手,有些艰涩的吐出一个字。
“挖。”
“是!”
金复和金木拎着铲子去了,宫远徵这才后知后觉,明白哥哥白日里为何同他讲起月长老曾经的事……
“那名刺客服了假死药,在宫门外挂了三天三夜。”
“就在最后一个夜晚,月公子准备将人接回来时,那‘尸体’不见了。从此再也没了那刺客的消息。”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来着?
先是震惊堂堂后山传人,如今的长老,曾经竟然喜欢一个无锋,再是鄙夷不齿,全然没了那点点点的敬畏。
最后就是——
“那刺客假死定然是被发现了,没消息多半是死了。”
“要我看,还是这假死药的效用太低,若是我,定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枚假死药罢了,这种东西有什么难度?”
宫尚角:“是啊,不过枚假死药罢了……”
当时哥哥的神情好像便有些不对……
原来如此!
“哥……”
宫远徵有些担心的唤了宫尚角一声。
宫尚角缓缓摇了摇头,唇色有些失温。
抬头望着缺了一角的月亮,神色悠远,沉默不言。
这些上官浅不清楚。
她也只是用膳时注意到了这兄弟俩都阴恻恻的神色,却像瞎了似的什么也没问。
好吧,主要身边宫远徵那排骨咬的咯吱咯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啃谁的头骨呢。
就那模样,她就是真瞎了也能感觉出来不对。
这两日角宫和徵宫的气氛格外沉凝,下人们噤若寒蝉,行色匆匆。
这样的气氛直到五日后接到新的消息,犹如一滴水入了油锅,轰然炸开。
“少主没死!只是被雾姬夫人囚禁在了祠堂!”
“哦,你说雾姬夫人为什么这么做?
那当然是因为她就是无锋潜藏的刺客,杀害老执刃和月长老的凶手——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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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夫围着宫唤羽看诊,宫远徵抱臂站在宫尚角身后,盯着宫唤羽的后脑勺满是不善。
两位长老接到消息也立即赶过来了,明明宫门最出色的大夫——宫远徵,就站在这,所有人却都默契的没有让他看诊。
宫尚角眼观鼻鼻观心,立在一旁静静候着,等着宫子羽前来。
至于另一事件的主人公——雾姬夫人。
则在隔壁的病房,身上已然铺盖上了一层白布。
那夜宫唤羽的坟冢被挖开,里面除了几件衣裳什么都没有。
事情到此已然有了眉目,虽然宫尚角仍旧不懂,不懂宫唤羽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明明,已经是少主了……
为免打草惊蛇,宫尚角除了派人紧盯着雾姬夫人,也只在后山入口处放了两个盯梢的人。
等接到雾姬夫人去后山祠堂的消息,宫尚角迅速带着人赶去后山。
可或许察觉出了什么,他们到底晚了一步。
他们到时,雾姬夫人已经倒在地上没了生息,白烛纸钱散落一团。
她本就受了伤,虽然那一剑偏了一寸没有扎在心脏上,可那伤却是实打实的。
如今被人击碎了心脉,直接当场殒命。
侍卫们搜查了整个祠堂,最后在密室里发现了气若游丝、狼狈至极的宫唤羽。
他说,是雾姬夫人囚禁了他。
老执刃也是她杀得。
至于为什么留他一命,则是为了‘无量流火’。
宫尚角不置可否,对少主身份的谦卑犹在,多了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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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刚刚解出月公子留给他的谜题的宫子羽还来不及高兴,就被这突然的消息砸懵了。
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初入月宫,月公子就拿给他一颗药丸,告诉他这是剧毒,他要做的,就是配出解药。
为了方便,可在他身后的药人中选人试药。
宫子羽惊呆了,他那点浅薄的药理知识连皮毛都算不上,竟然上来就让他解毒?!
月公子让他选药人,宫子羽不肯,还骂他心肠歹毒,与宫远徵一丘之貉。
月公子神色不改,只是淡淡道:“既然执刃大人不选,那这一关,失……”
话未落,宫子羽就沉着脸自己吞了。
月宫藏书无数,这些都可供宫子羽自行翻阅。
他看了整整三天,晕头脑胀,配了一副药试探的吃了,险些把自己毒死。
等再醒来,云为衫就已经被喂了毒丸带到他面前。
宫子羽险些没和月公子拼命,还是云为衫劝住了他,说她是自愿的。
险些把宫子羽感动哭了。
不过别说,美人在侧,确实有股难言的动力,这不,短短几天,在险些云为衫陪着他一起死了之后,脑袋突然灵光,猜透了月公子一开始对他的暗示。
“芜姜,三两,解茅,三两。”
“一味药引,须臾草。”
“无解,无需解……”
迫不及待的和月公子对了答案,还没等高兴就乍闻噩耗。
情绪激动下,这些时日积攒的毒素和副作用齐齐爆发,宫子羽一个没撑住,就这么晕了。
这下,宫唤羽和宫子羽齐齐躺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