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披了件素白外衫,长发还透着股湿气,散散的垂落,慵懒的靠在窗边的矮几上,怔怔的看着手上的玉佩出神。
衣衫单薄,隐约勾勒出几分她纤细的身材,因她慵懒随意的姿势领口微散,透出一片白皙。
这妖妖绕绕的身姿显出无意识的魅惑,而一旁的烛光打在她的身上,却又给她镀了层暖光,添了几丝柔和圣洁来。
像个堕落凡尘的仙子,勾着那些无知的凡夫俗子。
妖颜祸水……
宫远徵眼神闪了闪,耳尖微红,默默收回了视线。
咚咚——
“上官姑娘?”
“进。”
上官浅随手将玉佩放在茶桌上,小心站起身,往前蹦了两步,蹦出了屏风。听到人推门的声音连忙站好,仪态万方的向前挪了几小步。
那女侍见此连忙上前,见礼后将手上的托盘向着她递了递。
“上官姑娘,这是少主命我们送来的解药和白芷金草茶。”
“有劳。”
上官浅浅浅一笑,将药接了过来。
药刚入口,便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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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向后瞟了瞟,不动声色的将两碗药都喝了。
“上官姑娘还请早些休息。”
女侍退下,门关上的瞬间上官浅眸中厉色一闪而逝。
转身时又是那温婉浅笑,笑不及眼底的模样。
绕过屏风,就见茶桌旁不知何时坐了个人,正坐在她之前坐的位置,拿着她的玉佩,嘴角勾着熟悉的病态弧度,紧紧的盯着她。
宫远徵?!
他怎么来了?
视线停顿在他手里的玉佩上,眸光一闪。
上官浅捂嘴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下意识退后两步向着门口看去,可却忽略了脚上的伤,刺痛传来脸色不由一白,脱力下整个人向下跌倒。
猛地跌坐在地,上官浅的小脸更白了几分,眼眶瞬间发红,氤氲上几层水汽,但却被她咬住了唇,没有泄出一丝声音,倔强的没有落下泪来。
宫远徵也被这一变故弄懵了,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尴不尬的。
她本就只是松松束了一下发,这一下长发散开,几缕发丝垂落耳侧,应着那泛红的眼尾和水汪汪怯生生的眸,像是刚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可怜极了。
可天地良心,他还啥都没得及干呢!
方才上官浅起身离开,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玉佩,可却发现那是尚角哥哥以前贴身的那枚!
只是后来不见了,哥哥才换了新的。
他这一着急就直接进来了,也忘了她脚上还有伤来着……
虽然觉得她这幅样子有很大可能是装的,可是还是有些莫名的心虚和不自在……
“徵公子……”
这一摔直接给脚上的伤造成了二次伤害,上官浅试了试没有起来,又羞又怕的怯怯看了一眼宫远徵,轻声唤了一声。
宫远徵猛地回神,干咳了一声上前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虽然看着动作很是粗鲁,可却小心的避开了她的脚。
干咳了两声,宫远徵一撩袍角重新坐下,努力找回方才自己的威压。
上官浅强自恢复镇定,勉强笑着维持体面,小心询问:
“不知徵公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说到正事,宫远徵一秒进入状态,板着脸气压极低。
抬手晃了晃手上的玉佩,紧紧盯着面前人的眼睛,沉声问道:
“这玉佩,你哪来的?”
上官浅一怔,面上明显划过一丝慌乱,可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很是无辜的看他。
“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这是我捡来的,已经有些年头了。”
“捡来的?”
宫远徵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遍,视线却停在她死死扣着的手上。
撒谎!
袖子都快被她抠出窟窿来了!
“哼!”宫远徵哼笑了一声,眼神却冷了下来。
“这玉佩,是我哥哥宫尚角的!”
宫远徵慢悠悠的吐出宫尚角的名字,眼神从未离开上官浅身上分毫,锐利的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神情的变化。
果然,她一点不惊讶意外,只是抿紧的唇瓣泄露出几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