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天使雕塑(1 / 2)

牧大贤看了他一眼:“零点的时候,宿舍楼会熄灯,到那时候会有一道波动传递出来,身为艺术生的我们是能够感应到的。”

“啊?真的能感受到吗?”毛飞扬抓了抓头发,像个动物园里的黑瘦狒狒,心说原来宿舍还会统一关灯,这学校还蛮会省电的,“我是说……像我这种半吊子的艺术生,会不会感受不到?”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牧大贤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让毛飞扬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再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噢噢噢!也对嗷!”毛飞扬点了点头。

“说到宿舍,老林他们现在应该睡着了吧……”

他瘪了瘪嘴,满嘴都是不争气的羡慕。

林异就在“边上”,听到他的嘀咕,心说别羡慕了,我的身体虽然在沉睡但是我的心灵全程都在陪你跑酷!

要不是梦境自带一层滤镜,醒来之后对身心疲劳度几乎没有影响,他大概率昨天做梦就累死在梦里了……

时间继续流逝,毛飞扬拖着“被·不知疲倦”的身子,不停地跟着牧大贤辗转在教学楼中,他的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身体也是冰冷得像是不属于自己。

他麻木得跟着牧大贤奔跑着,突然在某个时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暗淡了一下,紧接着,一道波纹从空气之中掠过,像一缕不同寻常的清风一样拂过了他的身子。

他猛地站定了脚步,看向了牧大贤,却见牧大贤朝着某个方向遥遥的看了一眼:“过零点了!”

“可以回艺术楼了!”毛飞扬惊喜道。

林异却开心不起来,相反,他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股麻花——这一路上虽然困难重重,但对于毛子而言也仅仅只是“艰苦”而已,他的学生纪念币也还在身上。

也就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毛子就要出意外了……

“回A栋的一楼去!”牧大贤叫道,祂离开B组2班之后,是向着教学楼C栋的方向移动的,而位于B栋3楼廊桥上的牧大贤,在确定了祂的动向之后,果断选择了反方向。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一股脑儿直奔A栋1楼而去,尤其是下楼梯的过程,竟然顺利得几乎让林异怀疑这个梦不太对。

但他马上意识到不是“不太对”,而是“不太对劲”。

楼梯间前的空间寂静的可怕,就连墙粉似的扭曲的纯种夜行种们都没有造什么幺蛾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眼见即将经过A栋2楼,前往A栋1楼,牧大贤的面色也是凝重到了极点。

“不会在这种时候出问题吧?”毛飞扬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便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坐电梯?”

“不行!”牧大贤忽然斩钉截铁地打断道,“一定要去一楼,不管是哪一栋都行,但是,一定要是一楼!必须得是一楼!”

毛飞扬被牧大贤如此严肃的口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大声说话。

牧大贤说完之后,便将手摸到了口袋里。

毛飞扬有些诧异牧大贤的举动,从离开教学楼到现在,牧大贤只把手伸进过布袋里去,从来没有摸进口袋里过。

难道……毛飞扬心中突然浮现出来一个猜想。

“不要捂伤口了,把伱那只手放到口袋里去,握着学生纪念币,等等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看我口令和动作,我要是让你丢掉学生纪念币,你就马上丢掉,明白吗?”

“嗯!”毛飞扬重重地点了点头,心说果然牧大贤也在确认自己学生纪念币的状态。

他们很快下到了A栋2楼……

就在这时,牧大贤却突兀地刹住了脚步,身后的毛飞扬差点一个不稳摔倒,好在牧大贤眼疾手快稳住了他,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没让他发出半点声响。

毛飞扬顺着牧大贤的视线望过去,瞳孔瞬间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整个人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天灵盖冲刺。

午夜的教学楼外,雷声隆隆,闪电划破夜空,光影闪烁之间,走廊的每一寸空间都映照得如同白昼。雨水如注,顺着楼梯间窗户的玻璃流淌,形成一道道扭曲的水帘,模糊了外界的景象。

而就在电闪雷鸣之际,楼梯间的窗户玻璃上映出来了他们的面孔,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是,就在窗户玻璃的倒影里,清晰可见他们身后的出口处,站着一尊人形雕塑。

不,那不是人形雕塑,而是一尊……天使雕塑。

在这狂风暴雨的交响曲中,楼梯间通往B栋2楼的出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青灰色的天使雕塑,放在这肃杀的环境里,既融洽又显得格外突兀。

它背对着楼梯间的出口,作躬身前倾状,双手不知是捂着脸还是抱着头。

它静静地立在走廊的一角,仿佛是风暴中的一座孤岛,与外界的喧嚣隔绝。

它的背影被闪电的余光映照得苍白而神秘,它的身上似乎在黑暗中浮动着一层不为人知的淡淡光辉,看外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群古老的传说中守护着教堂的神秘生物,然而此刻却显得诡异无比。

天使雕塑的翅膀收拢在背后,每一根羽毛都被雨水打湿,沉重地垂落着,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轻盈,似乎是刚顶着暴风雨的侵袭而来的。

林异从毛飞扬的视角,透过窗户玻璃注意到,天使雕塑的手中,似乎提着沙漏,从玻璃的倒影一眼无法看出沙漏是真的还是雕塑。

沙漏中的沙粒似乎并不在流淌,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侵蚀,凝固在玻璃的另一端,形成了一种静止的状态。

走廊的灯光在风雨中摇曳不定,投射出天使雕塑摇摇欲坠的影子,随着每一次雷鸣的震动,影子似乎也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脱离雕塑本身,独立成一个活生生的存在。

它就这样的存在,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让人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之下感到无边的寒意和恐惧。

“我尝滴屎(卧槽天使)……”

毛飞扬嘴巴被捂住了,声音只能只能在口腔里打转,没能冲破手掌传递出来。

“你……看到了?!”毛飞扬的耳边,响起了牧大贤细微的询问声。

牧大贤小心松开了手。

“我看到了……”毛飞扬指了指窗户,小声道。

“在墙里?”牧大贤一愣。

毛飞扬迷糊了:“不是,是窗户反光啊!”

“靠!”牧大贤暗啐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毛飞扬的额头,“这他妈哪有窗户?!”

“啊?!”毛飞扬瞳孔一震,再一看眼前,楼梯间就是个封闭的环境,哪里他妈有窗户啊?!

“走!什么都别管!下楼!”牧大贤沉声喝道。

“你这、我这……?!”毛飞扬支支吾吾,“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