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东边日出西边雨,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楚国一片仇怨惨淡,对白起恨入骨髓之时,秦国那些渴望建功立业的人,则对白起敬若神明。
秦昭襄王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论起功劳之大,整个秦国除了白起不作第二人想。从很多场合中都可以看出,白起对于秦昭襄王很是忠心。秦王认为只要大肆封赏白起,就可以达成一石三鸟的效果:一来,可以获取白起的更大忠心;二来,可以让一些崇尚白起的人,感叹秦昭襄王的明智,受其鼓舞,进而更加效忠秦国,奋勇杀敌;三来,可以将计就计,在培植自己势力的同时,也可以暂时缓和与宣太后集团的关系,维持秦国内部的稳定。
于是秦昭襄王金口一开,颁布了一道谕旨,封白起为武安君,取“以武安民”之意。白起,这个曾经秦国最底层的士兵,终于站在了秦国的巅峰位置。当时的战国四公子:平原君、孟尝君、信陵君、春申君,都是各个国家的王族,如果没有高贵的血统,要被封为君实在比登天还难。可见白起之功劳于秦国而言,和商鞅一道,可并称文武双绝。
当然,战国名将之中,廉颇、李牧都被封为君,然而要论到功劳,则大秦武安君才堪称第一。
一将功成万骨枯,白起终于踏着无数人的尸体,走上了人生的巅峰。恰如《庄子·胠箧》中所书:“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
尽管北边有赵国在虎视眈眈,但是白起依然我行我素,无所顾忌地攻伐着楚国的土地。公元前277年,秦国武安君白起趁着楚军元气大伤之际,再次大举攻楚,西克巫(今四川巫山北),南平黔中。秦遂以巫地为巫郡,黔中地为黔中郡。至此,占楚几乎一半国土的江汉湘黔之地尽归秦有,楚国继前面丧师失地之后,再一次陷入危险的境地。
就在楚国人人自危之时,白起竟然不再行动了。白起认为楚国之地,只可以占据秦国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不可以妄自奔袭千里,徐图将整个楚国纳入版图。因为楚国国界太广了,如果战线拉得太长,以秦国有限的兵力,最终即使征服了楚国,必定会让三晋之地的其他国家有可乘之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为了免除后顾之忧,秦国决定,要先对三晋之地中的实力最强者——赵国出手。
而在此之前,秦国还需要在外交上配合一下白起。因为两年以前,秦国就和赵国在渑池之会上结盟,秦王根本没有料到,白起会这么快就将楚国打成这样,如果秦国就此和赵国翻脸,必然会显得秦国太过不讲信义。除此之外,赵国一贯坚持的策略是“南守北攻”,从来不轻易和中原国家交兵,秦国既想要打击赵国,又想要赵国率先出击,的确是个两难的问题。
宣太后认为,与其直接面对赵国,不如从第三方着手。自韩、赵、魏三家分晋以来,他们三个国家总是宣传依然是一个整体。事实上三个国家的地理位置特殊,确实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于是秦国决定,先出兵魏国,到时候赵国只要掺和进来,秦国就有了对付赵国的理由。
公元前276年,秦武安君白起率兵10万伐魏,拔二城,秦国和魏国的交锋正式开始。魏国自然不会料到,它不过是因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才接二连三被秦国攻打。公元前275年,穰侯魏冉又亲率大军攻魏,一直打到魏都大梁。这时候,赵国依然没有行动,只是派遣使者前去韩国,最终说服韩派大将暴鸢来救,可惜依然被秦军击败,4万多将士魂断魏国。
魏安厘王再一次演上了他的拿手好戏:以土地换和平,献上温地(今河南温县西南)8座城池求和,魏冉退兵。当然,从古至今有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就是以屈辱换来的和平,必将是短暂的。果然,公元前274年,秦国准备再一次进攻魏国,因为前面两次的进攻,获取了很多实在的好处。但赵国依然没有任何行动。岂料韩国竟然联合齐国,为了前面丢失的城池和土地,向秦国大举进攻。魏国再次战败,丧师失地自不用提。
其实,赵国一直在观察着魏国和秦国交战的局势,也深深地为魏国屡战屡败而担忧。当然,这种担忧的深层次意义,是在担忧一旦魏国被打得爬不起来,到时候秦国就要对赵国动手了。与其坐等成败,不如火速驰援魏国,来个先下手为强。
只是和秦国一样,赵国也需要一个出兵魏国的理由,换句话说是需要一些实在的好处,才可以让赵国甘心出兵。魏王在经历了战败之后,派遣使者来到了赵国,承认赵国三晋之地的最高地位。魏国的目的是将赵国推向三晋之地的头把交椅后,若以后秦国入侵,赵国要身先士卒地前去抵抗。然而,就在此之前,迫于秦国的强势,韩国已经成为了秦国的附庸,在秦国东征西讨之时,为其呐喊助威。
韩国乃三晋之一,倘若韩国成为秦国的势力,那三晋之地就会变得支离破碎,势单力薄,对付强秦的难度就会增加。于是,赵国和魏国商议,攘外必先安内,要抵抗强秦,就必须先打击韩国,让韩国转而投向赵国。
赵惠文王所采取的方式很直接:命令军队和魏军联合,前去攻打韩国。可惜韩国似乎铁了心跟随秦国,就在赵魏联军即将压境之时,韩国派遣使者,星夜兼程感到秦国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