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谈话陷入尴尬时,紫芸急急走了过来。
“春桃姐姐,老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说完,紫芸饶有意蕴地望了春桃一眼,然后目光又从霍幼楠脸上滑过。
片刻,春桃和霍幼楠,一同来到正厅。
狄芳正扶着霍青遗孀,缓缓到来,紫芸上前,扶老夫人在一张软椅上坐了。
霍青遗孀面色苍白,虚弱问道:“这几日,你是在仁和府上的,此人真是如此的轻浮浪荡吗?”
春桃不想说假,直言道:“老夫人,坊间传言并非可信,殿下并非如此不堪!”
“哼!”
霍青遗孀摇摇头,凄然道:“成天嚷着要上边关前线,这还带了新招募的府兵,满城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圣上曾经为此下过圣旨,如此一来,真当打仗是那么好玩?”
这话,春桃无法接,她总不能告诉老夫人,说永康要造反!
“这货,简直就是一根筋的蠢货,加上焦家那个不成器的玩意儿纵容起来,丢人现眼还不够吗?”
霍青遗孀说着,气得嘴唇就又抖了起来,她对永康最近产生的一点点好感,此时也荡然无存。
只有狄芳不言,她暗自思怵,这九皇子绝对没这么简单,似乎在故意制造舆论。
再是好色,也不可能一次招成十个女人,那,不可能的。
除非混在一起逗逗乐子给外人看看。
就算九皇子遇人不淑,识人不察,但他的皇帝老子又不傻,会毫不知情就给焦凯一个司空职务?
“娘,依我看,这事,绝非坊间传说的那样!”
狄芳终于开了口,似乎想通了一些问题。
“你别为他开脱了,这是我霍家的一场劫难!”
霍青遗孀说着,眼角溢出了泪花。
狄芳心头一酸,知道婆婆心里这多年的苦楚,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又有谁会相信,年近四十的她,还是珍珠待采的完壳之蚌呢?
就是有些损伤,那也并非男人所致。
“娘,这九殿下不简单,想想,如果他只是为了猎艳,为了寻欢作乐,仁和府上有的是宫女,有的是侍婢,何必在外面张扬招人病垢?”
“你是说?”
霍青遗孀一怔,又道:“怕是你高看了他,劣人秉性,无关家境,好吃屎的狗,总会寻着墙根走的,你莫要为他开脱了!”
“娘!”
狄芳扶着软椅,在婆婆面前蹲了下来,缓缓又道:“你想想,九殿下接连遇刺,是何缘故?”
“是何缘故?”霍青遗孀反问起来。
“之前多年,皇城内外,相传他窝囊无比,怂包一个,简直就是个废柴,但也相安无事。可前段时间,殿下接连立功,又得到圣上赏识,这刺杀,也就接憧而至了!”
“哦!”
霍青遗孀,神色一缓,微微点头,淡淡说道:“如此来看,也不是没有道理。”
“九殿下若不这样,要是埋头朝政,那么,想要他命的,恐怕不止这数……”
最终,狄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闻言之下,霍青遗孀顿时疑虑大起,不可置信地看向狄芳。
“应该是,第一,圣上根本不想让九殿下去前线送命。其二,更不可能传位给他,也只好让他随心所欲,只要别太出格就成,好好在皇城待着而已。”
这下,狄芳分析得更透彻,更细致。
这样一说,霍青遗孀的心里,便敞亮一些,但还是担忧道:“他能隐忍这么多年,骗过身边无数的人,心计之深,实在不是常人所能及啊!”
这话,春桃有些赞同,点头道:“怕这些,只是冰山一角,我在那边府上几日,离他最近,也替他做事不少,但完全揣测不透他!”
“唉!”
霍青遗孀摇摇头,满腹心事说道:“这对大将军府,对霍家,未必是件幸事!”
看这迹象,九皇子永康到了雁门关,随时都会有造反的可能。
从古至今,改朝换代,不就是有这种野心的人才付出的行动吗?
但能黄袍加身的,又有几人?
这种事一旦崩盘,倾巢之下,焉有霍家这枚完卵?
“九殿下他,心机和才智,无人能及!”
狄芳又丢下一句,便以刚才练刀累了的缘故,借口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