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王爷,气度就是不一样。
永康喝退了右卫,目光看向眼前三人,缓缓说道:“本王给你们一次机会,王妃可没有本王这么有耐心,你等再敢有半点虚言,哼!”
此时,已经被霍幼楠吓得肝胆欲裂的商人们,就差当场尿裤裆了!
这是官兵,不是拦路打劫的匪类!
匪类有时候,抢了物资和银钱,还会放人一马的。
但官兵就不同了,要是一不高兴,随便扣个罪名就会要人的命啊!
“王爷明鉴!”
面白无须的中年商人,抬起头来望着永康,哭丧着一张太监式的脸,说道:“草民句句都是实话,哪敢欺瞒王爷啊?”
“句句实话?”
永康眉头一皱,冷声又道:“你们所说的这些州县,衙门都有兵丁,何况每个州、郡也都有驻军,难道地方官府就任由盗匪肆掠不成?”
“唉!”
白面无须的商人叹了口气,双眼无神地望了永康一眼,又道:“地方官府倒是派兵围剿过这些盗贼几次,但每次都是损兵折将,根本没伤动这些盗贼的根基!”
这个永康清楚,地方的驻兵,每州郡,兵力也超不过一千,而且大多都是步卒。
而县的兵丁更少,往往五百就算是多的了。
这些兵力,其作用也就是征粮、征丁时镇压一下民怨而已。
有时候,他们甚至和当地的一些奸商、富户,甚至贪官勾结起来,私征税赋搜刮百姓,倒比一些盗贼流寇危害还大。
尤其近两年来,水灾旱灾不断,流民四起,结群成寇,占山为王,抢劫商旅。
说白了,大多贼寇,还是被逼到这一步的穷苦百姓。
想到此处,永康又道:“既然地方官府无力剿匪,为何不上报朝廷,派大军前来清剿?”
这话,等于白问。
永康最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了!
地方官府自己无力清剿这些流寇和盗贼,怕朝廷追究他们治理不力之过,只好压下这些事,每次都是谎报太平而已!
“本王问你,这些流寇盗贼,具体有多少人马?”
能让地方官府束手无策的,肯定人马不少!
这时,矮胖商人抬头,望着永康说道:“回王爷话,要说势力,那还算韩七的人马了,听说这韩七,之前在军队中混过几年,伤了一只眼睛后就退伍回乡,由于其本性好逸恶劳,日子没法继续,就拉了一杆子人马当了贼寇,加上近两年各地灾荒不断,他的人马也就滚雪球一样壮大了起来!”
“哦!”
永康略一沉思,又道:“看来,这韩七是危害地方最大的贼寇头子了?”
“没错!”
瘦高个子的商人,也抬起头来,望着永康又补充道:“这韩七由于伤了一只眼睛,只剩一只右边的独眼视物,自己给自己取了个‘独眼龙’的诨号,加上此人手段很辣,手里又有三千人左右的兵马,这一路的商旅都苦不堪言啊!”
三千人左右?
这个数字不小,但光靠抢劫过路商旅,也积攒不下几个银子来!
养兵,就是靠的财力雄厚。
一帮子缺吃少喝的流寇盗贼组成的队伍,也就是混个肚儿圆了!
永康心里一阵失望!
本来,他还想把韩七这个祸害给除了,顺便把他的老窝端了,把他积攒的银钱全都给洗了。
这看来,这伙人除了武力,是没几个财力的了!
干脆,弄死韩七,把这伙强盗给收编了!
正好,李子鱼她父兄屯的那些军马,也有了大用场,不然,长期屯着三四千匹军马,也难躲地方官府的耳目。
想到这里,永康语气和蔼下来,向跪着的商人们说道:“都起来吧!你们也别去京都地界了,就是去了,物价远比产地要贵,就是运回你们老家的县镇,从老百姓手里也没几个钱赚,至于那韩七,本王这就灭了他,在大昌朝,敢称自己为龙的,都是死罪!”
独眼龙!
也算他娘的龙?
这个诨号,倒成了韩七冠冕堂皇的死罪!
这龙,只有本王的父皇称得。
一听永康要灭了强盗头子韩七,商人们都磕头致谢,激动得浑身发抖。
“行了!”
永康摆摆手,又道:“都退下吧!在此等候消息,如果本王剿灭韩七后,缴获大量的货物,可以折价给你们拿去卖!”
反正,如有缴获,就得变现,卖给这些商人们岂不更好?
待商人们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永康目光如炬,在高祥他们脸上扫过。
此时,霍幼楠两眼放光,按捺不住了,上前急道:“我毛遂自荐,带兵前去踏平那伙强盗的老窝!”
这一提打仗,霍幼楠就兴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