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看到典良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是当初在审判广场的那个法官。
典良不认识赵牧,他笑道:“请我吃几个菜,不介意吧?”
“随意。”
典良拿起菜单,点了几个中规中矩的菜。
“如果不是你请客,我可不会来这种地方。”
他听说有人对当年的事情很感兴趣,而且许以丰富的报酬。
他对报酬什么的倒不在意,毕竟他的工作也能养活自己。
不过来这里奢侈一把,倒是不错的选择。
点了菜后,典良才步入正题:“其实很少有人能记住末日来临时的第一爆发地。”
“但我记得。”
典良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语气变得沉闷:“我的父亲,是当年实验室所建区域的环卫工人。他是被实验室冲出的丧尸咬伤的第一个人。”
“我记得,当时漫天报道,我在所有的新闻、报纸、手机上看到了无数我父亲的身影。”
典良当年才八岁,但那一幕他永远都忘不了。
“他也是第一个被当局枪决的丧尸。”
他父亲死了,但是从实验室逃出来的丧尸却跑了。
之后末日全面爆发。
“所以,我永远都记得那个实验室。”
典良看向外面的街道。
因为餐厅所处位置在四楼,所以周围的场景一览无余。
“实验室早就被踏平了,现在在原地上建了中心监狱。”
“就是那里。”
赵牧顺着典良的方位看去。
那是关押章垣的监狱。
————
赵牧回到了当初关押章垣的那个房间。
此时监狱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将章垣的所有东西扔出去,不过其他的监狱倒是关押了不少犯事进来的平民。
他开门走了进去。
然后径直走到章垣床前那堆书籍旁。
这里之前是章垣居住的地方,当时因为要保护章垣他才在里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也没彻彻底底翻过这些书籍。
但是以章垣对这些书籍爱不释手的程度,他推测,里面就有关键线索。
他一本一本地翻了起来。
直到,他看到了一个类似笔记本的册子。
册子很薄,和周围的书籍明显不是同一厚度。
他抽出册子,打开。
周围空间一阵波动,破败的监狱变成了干净整洁的实验室。
一个二十岁男人正坐在桌前,低着头奋笔疾书。
只是,他的状态不像是写实验报告的沉迷状态,反而像是当贼一样,过几秒就会抬头往周围扫视一圈。
赵牧走上前,看清了男人在写的内容。
是日记。
【这个实验室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在地下一层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那绝对不是普通捐赠的大体老师!】
【就在刚刚,我偷到了导师一直研究的细胞。】
【我做了实验……】
写到这里,章垣抬头又看了眼周围,发现没人后,他才深呼一口气,继续写道——
【那些细胞里全是病原体!那些都是具有强烈传染病的人才能留下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