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绮将人连被褥一块带走后,林妍也没再在寝宫待着,让人开了窗透透气。
“啾啾啾。”
熟悉的叫声让林妍停下了步伐,是那只像麻雀的鸟。
她经常叫它傻鸟,真要说名字……她给取的名字就叫小麻雀。
但它实际上并不是麻雀,是一种比较稀有的鸟类——栖鹊,很少有人认识,经常被误认成麻雀。
栖鹊这种鸟类善于捕捉讯息,反应灵敏,极通人性,能听得懂人类讲话,稍加训练便能与之无障碍交流。
只是这种鸟类生育能力不强,每次筑巢后只生一两只蛋,隔两至四年才会再生,而它们寿命只有十年,破壳后的幼年期就需要一年时间成长,期间十分脆弱,极需保护。
而林妍捡到这只栖鹊就是在它的幼年期,奄奄一息的蜷缩在窝里,寒冬要来了也没看见它的父母,于是她带回家养了起来。
那时她一直喊它“小麻雀”,还是在娘亲的纠正下才明白它的真实身份。
……
“栖鹊,是一种性情温顺的鸟类,很有灵性,传说这种鸟类是由天上的祥云所化,可给人带来福音。”
“所以妍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娘亲抚摸着她的发,苍老许多的面容上还带着温柔的笑容。
然而她却是低垂着眸,死气沉沉道:“不会好的,娘亲。”
“我们活不过这个冬天的。”
……
但那时林妍却希望这只小麻雀能活过去,代她去看一眼来年的春天。
“啾啾啾。”
小麻雀落在她肩膀上,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林妍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她和这小麻雀相处了这么些年,它帮了自己不少忙,很多私密的事都是它传达给自己的。
这次回琅国,林妍也发现了有人趁她不在琅国在暗中游说皇子、大臣们,似乎在密谋着什么,还牵扯到了多年的那桩往事。
这也是那个奇怪梦境里自己被诱去宣武国的往事。
林妍不想让任何人将这件事挖出来。
得想个对策把那幕后之人引出来。
……
明月当空,树上蝉鸣。
林妍喉间忽涌上一股酸水,难受到她扶着树吐了出来。
这个孩子怀得比之前两个要辛苦些,明明她都没做过什么事,能休息就休息,还是孕吐反应严重。
不止如此,她还时不时犯困,感到疲劳,前几日贪凉吃了些冰,没多久就见了红,吓得她再也不敢吃了。
而且自那天后她的腹部就一直隐隐作痛不见好,这胎似乎格外娇气些,稍微磕着碰着就会出问题。
林妍想,如果这几天还是不适,她就得去自己找安胎方子抓药去熬了,真不想喝药,但……
手放在腹部,终是叹了一口气。
自己结的果,再苦也要咽下去。
抬头望月,林妍轻声呢喃道:“陛下,你现在做什么呢?”
是在承乾宫批折子吗?
还是在和太后一起照顾那两个孩子呢?
此时此刻,宣武国皇宫。
“这段时间的折子孤已经批完了,明日孤就托病不上朝,你只需要伪装孤待在宫里即可,若有急事可飞鸽传书给孤……”
“陛下,您真就这么去了?”
萧烨还是一个脑子两个大,他不明白李玄霖为什么那么信任自己,让他伪装成他去装病。
“嗯,孤会尽早回来的。”李玄霖颔首道。
“不是陛下,臣的意思是——”
“不必多言。”
李玄霖拿起一边准备好的包袱,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话。
萧烨震惊道:“不是陛下,你这是打算连夜走啊?”
这么赶时间吗?
“嗯,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拍了拍他的肩,李玄霖转身就走了。
时间不等人,他已经耽误太久了。
只留下面容有些呆滞的萧烨站在那,他看着手里的圣旨,缓缓叹出一口气。
“陛下,你还真是喜欢林将军呢……”
夜色下。
有人策马出了城。
……
次日天明。
林妍刚穿好衣准备出门时,就看到了好几个容貌俊美的男子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迎接她。
这让她眉心跳了下,不由得将目光落到侧边那个唯一还站着的男子身上。
是二皇子司历宏,不学无术,常年流连烟花之地,先帝在世时屡次不改,气得先帝临死前都没给他封王赐地,一直顶着皇子的身份在皇宫,后面的皇子都陆陆续续得了封号他也不觉得丢人,还是天天去寻欢作乐,死不悔改。
“二皇子殿下这是……”
林妍指着地上那些男子,意思有些不明。
司历宏乐呵呵行了礼后才一一介绍了起来:“这都是我花高价从柳青阁里挑出来的,将军之前在宣武国想必体会过个中乐趣,现在回来了,我就特意选了些姿色好的过来送给将军。”
凭他混迹花街柳巷这么多年的眼力,昨晚在围猎场只一眼就看出了林妍身体的变化,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子成熟味,以及过于饱满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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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对是经过人事的女子,而且次数不少。
这就证明林妍去宣武国后肯定经常和男人在床榻上纠缠,而司历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不可能是被迫的,那么不就剩下一种可能——自愿且喜欢。
他现在投其所好,等这些男宠伺候林妍满意了,再让他们去吹吹枕边风,这皇位不就归他了吗?
什么勾心斗角,都不如直接讨林妍欢心来得实在。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还分别把这些男子不同的特点介绍给了林妍听,期待她能看中几个选走。
林妍淡淡道:“殿下费心了。”
她兴致缺缺的扫了一圈,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视线在落到边上一个男子的时候多停留了几秒。
原因很简单,长得有七分神似李玄霖。
乍一看,她还以为是李玄霖跑来琅国找她了。
“我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殿下还是别再往我床上乱送人了,不然的话,下回我可不会保证他会出现在哪里了。”
林妍瞥了眼他,轻飘飘的补充道,“还有你。”
明晃晃着警告了。
司历宏不瞎不聋,都该明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