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笔直,宽敞的桥!
桥上竟然有一座凉亭!
一座做工精致,雕龙画凤的凉亭!
凉亭里坐着一个人。
一个面朝西边,背对东边,手里捧着一个茶碗,一动不动的老人。
老人身后是一个石桌,两个石凳。
束宁和恰恰尔两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位古道仙风的老人,又见老者双手中捧着一个白瓷的茶碗,茶碗里有一条小金鱼!
小金鱼在茶碗里游动,时不时的跳出来,在空中翻滚两下,又落回茶碗里,来来回回,乐此不疲!
束宁和恰恰尔两个人相视一眼后,并不打算讨扰老人,很是默契的准备向前走。
“坐下来,喝杯水,在赶路。”沧桑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束宁和恰恰尔回头看向老者,发现老者手中茶碗里的金鱼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打量束宁和恰恰尔两个人。
石桌上摆着两个茶碗,茶碗里冒着热气。
“坐下来,喝杯水,歇歇脚。”沙哑的声音刚落,只见石桌上的两只茶碗向束宁和恰恰尔两个人又靠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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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宁和恰恰尔两个人相视一眼后,又同时打量老人,见老人一直紧闭双眼,眼角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肉瘤,肉瘤是黑紫色,更像是一个血泡!在看老人尖耸的鼻梁和苍白的嘴唇,好像大病初愈的模样!嘴唇周围稀疏的白胡子,随着微风飘动。
“坐下来,喝杯水。”老人又不厌其烦的说道。
束宁和恰恰尔两个人坐了下来,见老人的挺直的背部上,斜挂着一串佛珠,佛珠发着淡紫色的油亮亮的光芒。
“佛指玉珠”束宁抬起手腕,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佛指玉珠,惊讶的发现,它们竟然一模一样!
“佛指玉珠一共有一千零八十粒。你手上的佛指玉珠是我从胸前扯下十八颗赠送一人。”老人转过身来,眼睛却一直紧闭着,手中的茶碗端端正正的放在手心处。
“施主,可否将佛珠归还与我?”沙哑的声音缓慢的问道。
束宁一愣,此人一开口就要自己归还佛指玉珠!
老人没有解释,也不在说话,而是等待束宁的抉择。
“……”束宁有些为难!以后的路还很长,凶险之事肯定也不会少,束宁想留下佛指玉珠保全自己性命。
“前辈,只有你一言,我们又怎么会轻易将佛指玉珠给您。”恰恰尔看出束宁为难,替束宁拒绝道。
“这一千零八十颗佛指玉珠,乃是一颗生长在佛门净地的一颗灵树。数万年前,因姬固异兽凶闹一番,断根枯死……这才不得不将它做成念珠!”老人将佛指玉珠的来历说了出来。
“姬固异兽?”听到这四个字,束宁两眼放光,她感觉自己很快能找到姬固异兽的瑰灵魄。
“你知道姬固异兽?”老人的脸正对着束宁,眼睛紧闭,嘴唇抽动。
“前辈可见过姬固异兽?”束宁期待着老人的回答。
“没有”那是上万年前的事,自己怎么会见到!老人很是遗憾,他倒是想要亲眼目睹一下姬固的神威。
“没见过?”束宁有些失望。
“喝水吧!”老者感觉到恰恰尔一直盯着自己看,又说道“我的眼睛睁不开了,嘴角也张不开了,我一直在等相赠出去的佛指玉珠,还好等到了。”
“你等了多久,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恰恰尔问道。
“我在这里等了三十年!三十年来从无一人路过!”
“三十年?”束宁惊讶道。
“三十年从无一人路过?”恰恰尔难以置信的问道。
“有缘人才可以看见桥与亭,人与鱼,缘起缘尽,兜转有定。”老人又面对着束宁说道“你若不愿放下,我愿放下。”说着,一手拖着茶碗,一手摘下斜挂在身的佛珠。
“拿去吧!枯树成珠,分身蓄缘,只不过是一场执念。”当老者摘下身上的佛珠时,手中的茶碗里的水突然蒸发,鱼儿好似不在游动,老人的脸颊不在红光满面,似是枯树褶皱开来。
“我不要”束宁摘下手腕上的佛指玉珠,连同老人摘下来的佛珠,一并还回老人。
“施主如果不想要,那就将佛珠与我一同葬在河边。”沧桑沙哑的声音散在周围的空气之中,一点一点变得微弱。
“发生了什么?”束宁缓慢的站起身来,望着老者枯瘦灰黑的脸,看着眼角处黑紫的肉瘤干瘪,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束宁呆愣的同时,桥上的凉亭不见了!桥也不见了!
束宁和恰恰尔两个人站在水中,冰凉的水流在腿肚之间流淌开来,看着水中盘坐的老者,不像死去的人,更像是一个在打盹的老人!
恰恰尔抱起老者往岸上走,束宁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千零八十颗,沉甸甸的佛珠玉珠,跟在恰恰尔身后。
当恰恰尔挖好坟墓,将老人放了进去,要埋时,束宁喊道“等一等”
束宁走上前,将手中的佛指玉珠放到老人的胸前,亲手为老人捧土埋葬。
刚刚埋好,莫名的一股水流将坟头冲平,好似老人的坟墓从未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