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之后,袁家大夫人起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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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袁家大爷知道两个儿子都不是他的,还能一直隐忍,叫她心中不安。
二来,若是那青楼女子生下儿子,袁家大爷还能好好对她的两个儿子吗?以后分家产岂不是......
而这些,袁家大爷一无所知。
这个人,就怀着和妻儿团聚的心思,怀着想为她摘一束海棠花的心思,被人推下了悬崖。
从此,海棠再也等不到那个人了。
而所有的咒骂和埋怨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所有一切都不是意外或是天意,而是人为。
甚至是那些满脸横肉,形容猥|琐,有特殊癖|好的恩客们......
而袁家大夫人还是在袁克头一回发病时才知道自己闯了祸。
可惜,那个时候袁家大爷死了,海棠也死了,只剩下一个下落不明的孩子。
不止是袁克,袁家所有男丁都在饱受病痛的折磨。
只能靠着袁家大爷留下的那些药引子勉强维持......
要不是及时将方固找到了,确定了他的血也有用,袁家怕是也撑不了这么久。
袁武说完想低头看看方固的反应,就见原先麻木满是血污的一张脸,从嘴角开始,勾起一抹笑意,紧接着开始笑出声。
只是这笑不是开怀,听地袁武甚至觉得有点渗人。
只是袁武没多想......
方固依旧像条死鱼一样,被拖回袁家柴房,在外人看来,就是被打服了,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而孟茴,终究没被浸猪笼,千钧一发之际,孟家终于出面保下了她,将人带了回去,然后紧闭大门。
好像只要将门关上,迟早一天,这桩丑事就会被世人遗忘。
这是方固在柴房听外面的看守说的。
等下回放血的时候,方固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精神看着依旧是恍惚。
日日坐在草堆上,双目呆滞,像个傻子。
袁家众人看他这副模样,也是放松了警惕,看守的人也没再将他当回事。
按照袁家的吩咐,只要留他一条性命就好。
傻了更好,毕竟一个傻子更容易控制,也更会配合着给袁家创造下一代的“药引子”。
等新的“药引子”出生,袁虔也好,方固也罢,都可以死了。
因而也没人注意到,目光呆滞的少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磨着的那一柄柴刀以及敛眸时那再也压制不住的杀意。
不是单纯的恨,也不是单纯的怨,是一种想要毁灭一切都“恶”。
日子就这么过了半个月。
袁家人照常来取血,少年乖乖配合,一切都格外顺利。
只是人走后,少年微微勾唇,才开始擦拭嘴角暗黑的血迹。
荆州城的不少百姓多年后都还记得,袁家被灭门的那天,天气格外闷热。
在外人看来,袁家是遭人记恨,是谋财害命。
而事实上,袁府的男丁是死于那碗每月都要喝的药,死在了睡梦中。
火是半夜起的,谁也没有注意到,而随着火势蔓延的,是从柴房里出来的那个人。
方固就这么慢慢地走,因为这半个月一直在服毒,步履有些踉跄,但丝毫不影响他去割破那些人的喉咙。
袁老太爷,袁克,袁武......还有袁家大夫人.......
当然,包括睡在外屋的丫鬟,以及他们的姬妾。
有无辜之人吗?
当然有,只是方固只想杀人,杀光这些人。
这一回,他当了魔鬼,却受到了上天的垂怜,天空中一个接一个闷雷,掩盖了这场杀戮,却没有一滴雨。
直到他关上了袁家所有出口,浑身是血地出来,靠着墙边,依旧能听见那些被火舌吞噬之人的惨叫声。
这是属于袁家三公子一个人的盛宴。
海棠......还有袁家大爷,他们的狗儿替他们报仇了。
等方固爬到孟家,见到孟茴的时候,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一个笑。
他看着她,还是唤她嫂嫂。
男子的嗓音沙哑,狼狈的不成样子。
“嫂嫂,我考不成状元了。”
杀人犯怎么可能去考状元。
须臾,方固又补了一句。
“可能也当不成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