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旁人的文章都不行,偏他的行呢。
直到后来,听到那些人的密谋,柳阁老才真信了。
想要赔罪,奈何交完税,还倒欠官府的银钱,只能去山上挖了两棵枫树,一人一棵,栽于庭院。
是为赔罪,也是希望两人皆能高中,以后做一个为民请命的朝臣。
谁能料到,苏寒柏劝住了他,却没有劝住自己。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能做到那一步的,只有苏寒柏。
他们空有高谈阔论,但瞧不清朝局,只知道硬闯送人头。
而苏寒柏,从那篇文章开始,便利用了世家和皇权之间的矛盾,叫明宗皇帝乍一看,便觉得有利于自己,才有机会迈出第一步。
后来二人反目,他痛斥他初心不在,同流合污,现在想来,就只剩下可笑了。
苏寒柏没有变,从来都没有变,是他那时,已经赶不上他的脚步了,叫他一个人独身走完了这条路。
到了这一步,苏寒柏的功过是非只能交给时间。
他们都已成七旬老翁,但枫树还在,最后一回,他不能叫苏寒柏一个人上路了。
薛道想着幸好现在是在私邸,否则这些话,皆是大不敬。
更叫他最惊讶的还不是这个,毕竟,柳阁老当年也是先帝面前难得敢于直言的朝臣。
而是他对苏国公的看法,彻彻底底的颠覆。
要知道,先帝那几年看重柳阁老的原因,除了此人有才,更多的,便知晓得柳阁老虽说话难听,但却忠心,就是放在朝中盯着苏国公这些人的。
从前也没少弹劾苏家。
薛道一时有些沉默,他知道,想叫柳阁老将话收回去是不可能了。
“子詹,大魏需要你.....。”
薛道略略回神,只见柳阁老眸中带了丝惆怅,薛道等着他的下一句。
“但是也需要过他。”
现在的大魏需要你,但曾经的大魏,也需要过他。
只论其罪,好比卸磨杀驴。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枫叶打着旋,树上落下来更多,格外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