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开口道,语气很轻。
要知道,依照大魏律法,逆党是要处以绞刑的,即便是那些已经招供的女子,能侥幸活下来,下场估计比死了还惨。
“我会帮你争取......起码,不会叫你到那种地方。如果是死罪,我也会叫你走得松开些。”薛道沉吟道。
芸香微愣,没想到薛道也能实诚一回。
“怎么了?”薛道瞧见芸香的眸光有点奇怪,随口问道。
芸香没答,又垂下的脑袋。
“庆王那边的事,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话到此处,芸香稍稍一顿,继而才道:“剩下的,便不能只当着大人的面说......。”
薛道眸光微闪,真地还有剩下的。
听到这似乎带有轻视的话,薛道也不恼,而是选择顺着芸香的话问下去。
“那应该说给谁听?”
“陛下。”芸香直言不讳。
薛道:“......。”
陛下?她还真敢想。
除非是牵扯到另一桩谋逆案,否则陛下怎么可能面见一个罪奴?
薛道都要怀疑面前之人是被洗脑过甚,还想要刺王杀驾......
“不可能。”薛道实话实说。
薛道当然不可能答应,也没办法答应,见芸香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准备晾她两日再说。
走出牢门,重新落锁。
“大人的演技真好......。”
薛道脚步微顿,回眸,两人已经隔着铁栅栏了。
这回,芸香说的就是私事了。
前段时间,还说是爱妾呢,还有这一年来,不管如何,总归是宠爱过的。
但现在看来,谁是猫,谁是老鼠好像一目了然了。
芸香就瞧着薛道脚步微顿,继而转身,弯腰在地上放了两只瓷瓶。
“你还年轻,要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不会总来,你说话的机会不多了,地牢里的刑法也不会少......要好好把握。”
芸香看了那两瓶金疮药一眼,给了个甜枣,又扇了她一巴掌。
薛道说罢,便转身离去。
等出了地牢,便有人来禀报这两日犯人们的情形,开始忙碌起来。
地牢内,又再度安静起来。
芸香倒是拿了那两瓶伤药,在鼻尖闻了闻,确定是伤药,立即便用了。
自个儿给自己上好药,芸香躺在草席上,想着事情,好像稍稍抬手就能触到的阳光,但其实还有一步之遥。
“大人的演技真好啊......但是妾身也不差的。”终了,芸香微微垂眸,口中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