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拿了两封信,一封自然是苏二老爷,另一封......
“恭喜王爷得偿所愿,如今的帝都,怕已经是瘟疫肆虐,人心惶惶了。”帐中一青年拱手道。
“阿朗,此时说恭喜,还为时尚早。”庆王看着两封信,笑道。
徐朗稍敛了笑意,问道:“卑职还有一事不明,苏家毕竟同王爷走地更近,为何不对苏国公加以拉拢......而是让他......?”
庆王将两封信件同时烧了。
“你还是不了解这位老国公,他行事狠绝,但绝不会受人胁迫。哪怕苏家和庆王府交好,也不过是为了朝局制衡......更何况,他已位极人臣,当知,本王也不会给他更多。但他若清醒活着,对本王而言就是个变数.......果然不出所料,没了他,苏家那些人立即慌了神。”
这些人,谁又会真心和谁交好。
不过就是通过交好来震慑别人......
毕竟是三朝老臣......老奸巨猾,庆王既然早就准备举事,就不得不忌惮。
苏国公是死是活都无所谓,要的是他没办法再理事......变成聋子瞎子,对这场乱局无可奈何。
不然,行事间,还得时时考虑着苏国公在盘算什么,又识破了什么。
不说辽王倒了,皇帝不会放他在北疆自治。
单说庆王自个儿,又如何能甘心?
当年俯首称臣不过是审时度势,无可奈何,庆王这些年,从未放弃过君临天下的念头。
庆王瞳孔微缩,双手紧握成拳。
不知想到什么,又渐渐放松下来。
“明日,你便启程去帝都,如果有可能,趁皇帝忙着防疫,未曾发觉.......将他带出来。”庆王语气稍缓。
徐朗微愣,继而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
几十年筹谋的大业,是不会被父子亲情所累。
哪怕这是他最疼爱的长子,心中也有不舍......
徐朗敛了眸子,庆王的动作不会因为庆王世子而停,叫他去,也不过是尽力而为。
实则,在庆王世子去年入都的时候,庆王就料到了今日。
他本来就是庆王放在陛下那儿的人质,一旦北疆有异动,这个人质还能活吗?
“是,卑职定然会将世子安全无虞带回。”徐朗拱手道。
庆王不置可否,微微颔首,又补了一句:“稍后,本王会叫王府管家给你送两份治疗时疫的秘药,等见了他,若是真救不出来,给他留下一份自保。”
徐朗微怔,庆王说得很清楚,只给庆王世子留下一份自保。
这是在防着世子啊......
徐朗走后,室内安静下来。
庆王转动手边机关,进入了一间密室。
庆王面色如常地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中,跪下叩首。
这是他为先帝和他母妃在北疆设立的灵位。
密室昏暗,庆王起身凝视着先帝的灵位。
他是先帝长子,他初入战场的时候,辽王和章怀太子不过牙牙学语,皇帝甚至还没出生。
在东宫时,他算得上是独享先帝的父爱,即便是明宗皇帝也高看他一眼。
昔年,先帝遇刺,他为他挡下暗箭,先帝承诺过,若是今后没有嫡子,这江山社稷,兄弟姐妹,便都要托付到他手上。
那时候,庆王对此还没什么概念,章怀太子出生后,他甚至歇了这个心思。
毕竟先帝许下承诺的前提,是没有嫡子。
真正叫他心寒,开始不忿,是在二十多岁那年,他出兵北境,虽大破敌军,但却差点重伤不治。
恰好这时,章家和俞家因为他未曾重用他们所举荐之人,在先帝面前挑唆,说他恃功自傲,在军中培植自己的党羽,又独掌兵符,图谋不轨。
最疼爱的嫡子尚且年幼,庆王却早早封王,正值壮年,这个时候,先帝儿子已经不少,早就忘了昔年东宫时的父子温情。
先帝待辽王甚至还有一些为父心肠,唯独庆王,早就成了先帝心中的一根刺。
先帝爱诗酒风流,庆王一身戎装站在自己面前,先帝就厌烦忌惮。
加上挑唆,直接将重伤的长子幽禁于明光殿,这也是父子俩第一回对峙。
虽日日有太医诊治,但明显地敷衍。
那时,庆王躺在病榻上,甚至开始猜测,自己的爹爹是不是就要这么,慢慢地“杀”死他。
尽管上一回,他也曾陪在自己身边,许下托付江山的承诺。
但庆王到底没有上帝视角,比起先帝,他更恨搬弄是非的章家和俞家。
对自己的爹爹,总还是抱有希望。
若是死了,先帝是不是就相信自己的清白了?
要说对皇位没有心思那绝对是假的,但他没想过抢自己爹爹的皇位。
先帝是所有皇子的父皇,唯独庆王,在东宫时,唤他爹爹。
庆王那时已经想不到许多,只担心连累自己的王妃和年幼的世子。
岩哥儿自小聪慧,两岁时便感觉到了这座宫城对他们一家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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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拉着他的手问他。
“爹爹,这真地是咱们的家吗?皇祖父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