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忙忙碌碌,已经许久不曾梦见小时候,母妃也嫌少入梦。
慈仁太后早逝,终究是元德帝心中隐痛,唯一一点就是当年咒害母妃的罪妃柏氏业已伏诛,慈仁太后总是可以安息的。
但如今,皇帝晓得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还享受着太后尊荣,除非苏太后谋反,否则残杀嫡母,到时藩王各怀心思,宗室也会........
别说当年的事没有证据,就算有,在礼法上,也不能为了先帝的妃妾去杀正宫皇后。
而别的惩罚,于皇帝而言,远远不够。
皇帝眼底漆黑,母妃应该是在怪他.......所以亲自来了,还要带走.......
皇帝不由得将怀中人抱得紧了紧。
余光看到手边方才看过的秘折,皇帝微微敛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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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寿诞.......。”
“陛下别怕.......”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皇帝声音低沉,似是随口一问。宸妃娘娘语气却是安慰。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阿朝知他近来忧思辛苦,辽王的事,礼王府的事,再加上国库空虚和堤坝被淹。
她有做噩梦的经验,所以想开口安慰。
谁知,皇帝一开口便是苏太后.......
阿朝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皇帝捧着小脸,占了个便宜。
皇帝低眸瞧了他一瞬,微顿,继而才笑道:“朕无事,乖乖不用担心。”
哦,皇帝先回应了她。
阿朝若有所思一般点点头,好像她说了那四个字后,皇帝还蛮高兴的。
高兴就好,刘大总管把她坑来不就是讨皇帝开心的嘛?
“陛下刚刚说太后娘娘生辰怎么了?”阿朝顺着他的话问道。
皇帝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继而又恢复如常,转而拉着宸妃娘娘的小手,笑道:“你不会不记得,太后娘娘的生辰便是在六月初吧?”
阿朝:“.......。”
阿朝当然记得,只是没记着。
记得和时时记着还是有区别的。
“妾当然记........不得?”
阿朝本想表达自己记得,突然想起这对便宜母子不和,就想改口,最后说出来就这么不伦不类,带了点疑问。
嗯.......有点怂。
皇帝被逗笑了,刮了下阿朝的小鼻尖。
“你啊.......。”他叹道,倒也没说别的什么。
阿朝装作听不懂,思忖着六月初,也不远了。
好似前两年,就是普普通通操办一场,帝后都不是爱奢侈排场的,即便是比秦皇后的寿宴高一个规格,但在跟着先帝纸醉金迷了几十年的太后眼中,不仅是寒酸,还有皇帝的慢待。
也不能怪皇帝,本就不是亲生母子,国库就那么多底子,若苏太后是个老老实实的妇人,皇帝或许能更好点。
显然,苏太后不是。
今年用银子的地方多,怕是会更简单吧。
“朕已经同宗室里商量过了,今年准备大办,除了庆王言说身体有恙,叫世子代为尽孝.......寿王也会回来。”皇帝不紧不慢道。
阿朝:“.......。”
凡事有异必有妖,人家庆王说不定压根不是身体有恙,是担心皇帝要将兄弟几个包饺子呢。
“银子呢?”阿朝几乎是脱口而出。
皇帝没钱拿什么办?
“前工部尚书俞政中饱私囊,至堤坝坍塌,淹了方圆十几里,朕抄了他的家。安置受灾百姓的银钱,由俞候出了。抄上来的,尽归国库。”
阿朝:“.......。”
俞候还有别的价值可以榨取,皇帝没打算将其一棍子打死。
本来东边就没有多少百姓,但发洪水,还是有几户受灾的,皇帝重点要俞候出银子安置的是那些无田的佃农,还有罹难的禁军。
佃农们给世家种田,现在田淹了,依照这些世家的作风,他们春种算是白忙一场。
世家可以不管,但皇帝得管。
好在现在俞候正惴惴不安,这笔钱出的还算痛快。
至于那些世家的损失,王家,莱阳伯这些人就只能自己找俞家算了。
阿朝现在心里除了佩服,就是皇帝是真有点损.......在苏太后寿辰一事上。
用俞家抄家的银钱给苏太后办寿宴.......这不是为苏太后拉仇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