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大丈夫当忠君爱国,我俞家只会忠于陛下一人。”俞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他只知道鲁直和辽王昔年认识,但不知交情如何,十多年过去,鲁直俨然是皇帝的人。
俞侯“心思缜密”,鲁直说不得就是皇帝派来试探他们的......
辽王:“......。”
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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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将已然调整好心绪,瞧着俞侯颇有点子鄙夷。
帝都世家间的龌龊,他是真瞧不上,尤其是俞侯这样的......
辽王倒是没有反驳,更没有动怒,只是顺着俞侯的话道:“不知俞侯的忠君爱国,包不包括先帝?”
“什么意思?”
辽王轻叩了两下窗柩,夜里风寒,不自觉咳了两声。
张副将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想到俞侯和鲁直都还在,并没动。
“若是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弑父夺位,矫诏窃国,所谓“元德”就是个笑话,又当如何?”
这句话,就像颗响雷落地,将俞侯的所有冠冕堂皇都给堵了回去。
就连鲁直都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窗边的辽王殿下。
元德帝这个皇位,在天下百姓眼中,是受先帝所托,众望所归。
而俞家掺和了夺嫡之事,且只是险败,怎么会没疑心过皇帝拿出的那封遗诏的真假。
但胜王败寇,何况那时所有人几乎都下意识觉得,先帝不可能留下什么遗诏。
所以元德帝手中的那封,是真是假,都无碍大局。
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俞家想着怎么保全自身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追究这个?
后来好不容易元德帝和苏国公府之间有了嫌隙,俞家终于等到向苏国公府投诚的机会......就更不会再想这个了。
毕竟,就算梁王是矫诏登基,苏家当时和梁王是一头,说不得苏家也有一份。
但后来一段时间,又渐渐流出传言,说是先帝的那封遗诏在长平侯徐镇手中,像捕风捉影,但传地却是煞有其事。
可现在连徐镇唯一的女儿,都死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毫无疑问,俞家可以跟辽王,跟苏家,但绝对不可能和皇帝在一头,谁要真有这封遗诏,无非是捏住了皇帝的把柄。
就算是在庆王那儿,也能卖个好价钱,那位可比辽王对遗诏更执着。
章怀太子薨逝,庆王是先帝长子,无嫡立长,虽然其没有辽王和梁王年富力强,但在礼法上,明显是庆王更说得过去。
先帝立他的可能性,绝对比旁人大,毕竟,梁王的排行太靠后,而辽王......在先帝眼中,已经是谋害章怀太子的凶手,怎么可能会是他?
......
所以,遗诏之事对辽王的用处不大,重点在前面那句。
弑父夺位......
这可比矫诏还要大逆不道。
要说先帝驾崩那日,梁王毫无疑问,到的最早,还有寿王......
难不成辽王去过一趟寿郡,从寿王那里问出了什么?
俞侯还待说什么,只听隔壁包间传来一道呵斥。
“谁在那里?”
"......。"
“有人窥探,速速拿下!”
不出片刻,整座醉仙楼二楼包间就传出打斗声......与此同时,空中又响起了阵阵闷雷。
看来,连老天爷都想再看一场,魏皇室同室操戈的好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