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等小吕子从劲风院出来,已是一身冷汗,心有余悸。
幸而,辽王是认下他了。
小吕子没多作停留,一路回了勤政殿。
收拾好仪容,解下湿透的斗笠,方才进屋。
小吕子恭恭敬敬地朝着上首的人,打了个千,得了应允,方才起身凑近,压低声音。
“干爹,照您的吩咐,给辽王送过去了。”
夜凉如水,外间瓢泼大雨直至天明。
之后的两日,星辰宫内风平浪静,宸妃娘娘玉体违和的消息,一点都没有透出去。
从章怀太子旧居澄园,挖出阴毒之物,也未曾激起一片水花。
在场的人都意会,他们的陛下只是要查清宸妃娘娘不适的原委,并不打算替自己早逝的嫡长兄,求什么公道真相,保持缄默方为上策。
人死灯灭,隔了十多年,再闹起来也是枉然。
更何况,章怀太子这个人哪怕再好,但对于同为先帝皇子的陛下和诸王来说,恐怕也终究是膈应。
毕竟,虽则身上留着相同的血脉,也不是谁都有资格保持纯善,从出生开始就拥有一切。
或许有这样的兄弟是幸事,但章怀太子有多难得,自小便要靠战场拼杀,身先士卒搏前程,为先帝守江山还受苛责忌惮的庆,辽,梁诸王,就有多意难平。
澄园的那块风景石就像是尘封了多年的秘密,一朝被掀开一角,又再度湮灭。
而剩余的一点痕迹,亦被两日来的瓢泼大雨,彻底冲刷干净。
宸妃娘娘这两日身子渐好,就是小脑袋时常嗡嗡的,小心脏也慌慌的。
小主,
即便再迟钝,阿朝也看得出来,叫自己噩梦连连那东西的年头,绝对比她进宫的时间长.......
甚至可以追溯到许多年前,章怀太子薨逝的时候。
同皇帝预料的不同,阿朝并不十分害怕,尽管晓得这是一个难解的旋涡。
章怀太子薨逝存疑,在帝都并不是个秘密。
显而易见,若当真有阴谋,能牵涉到章怀太子的,定然同夺嫡相关。
而夺嫡.....就如同世人猜测的一般,离不开庆王和辽王,这两人中辽王的可能性又要更大些。
旁人兴许还有夸张的成分,但是辽王.......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点都不为过。
庆王好歹还装装样子,辽王则另辟蹊径,从未掩藏过自己的野心。
阿朝也听过一些传言,故而并不十分惊讶。
至于皇帝......当年的梁王和苏家,其实也不无可能,但那日皇帝显然不清楚她噩梦的缘由,放任李太医去查,结果也并未瞒她。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能辖制辽王和庆王登上皇位,又同世家你来我往这么多年,皇帝当然不会是什么道德楷模......
该明白的都明白,哪怕不能说明什么,就是吧......这事不是皇帝干的,阿朝莫名觉得心安。
就像是皇帝勤政爱民,夙兴夜寐一般......
还有一事,她不过是沾染上一点就噩梦连连,心神不宁。
也不知道那个温和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