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阿朝看着他的小眼神有些奇怪,皇帝不禁笑道::“一路过来,有些渴了......头发干了?”
这个一路过来,当然指的是从凤仪宫出来.....
阿朝摸了摸头发,已然干了八成,遂点了点小脑袋,将皇帝刚刚饮茶的事抛在了一边。
其实,今日皇帝说稍后会过来瞧她,阿朝虽然没有不信,但也不是时时刻刻念着。
毕竟,今日是四月初一,不说皇后娘娘昏厥,皇帝本该就在凤仪宫的......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上回皇帝是独寝,赶在子时给她送了篇亲手抄写的佛经,贺她生辰。
再之前,她生病那回,皇帝就已经坏了规矩。
今日,皇帝又是因为什么呢?
阿朝并未多想,还是老样子,皇帝过来,她就不会贤惠地推辞。
阿朝连问都不会问.......这里是她的小圈子,是她应该最舒适的地方。
一如既往,阿朝本来想下榻走到皇帝身边,结果走到一半,就被皇帝身上的酒气给熏了回来,不自觉往后退了一小步。
皇帝:“......。”
皇帝一时无语,今日宴席上的确喝了不少酒,他酒量不差,虽不算嗜酒,在军中待过,自然也不排斥。
刚刚去凤仪宫晃悠了一圈,没换衣裳,身上酒气还未消散。
这时候,宸妃娘娘没有捏小鼻子,已经算是给他这个皇帝面子了.....
平日里那张檀口甜地紧,哄得人飘飘然,但该嫌弃的时候还是得嫌弃。
小妃嫔估计是有点心虚,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一把银剪,转身去烛火旁剪断一截灯芯。
“陛下,先去沐浴吧,能舒服点。”阿朝糯糯建议道。
小姑娘身形单薄,中衣下曼妙的胴体若隐若现,在烛火的映照下,更加衬地美人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花树堆雪。
皇帝收回目光,低声道了声好,并未拆穿小姑娘,便依言去了净室。
阿朝偷偷觑着,见皇帝没揭穿,小小松了口气。
宸妃爱干净,又爱享受,几乎每日都得在自己的小池子里泡上一泡,皇帝当然用大的那个。
咳咳.....偶尔也一起用用。
星辰宫是宸妃娘娘最舒适的小窝,于皇帝而言又何尝不是?
皇帝拥有整座宫城,但其实也不过是用膳,就寝,处理朝政的地方。
这些地方属于历代王朝的历代帝王,并不独属于一人,严格来说,远高于皇帝本人......
皇帝微闭着眼,靠在檐边,冥想朝局。
礼王世子多病,次子狂妄荒唐,兄长还在.....就迫不及待,无才无德。
两人在王府中都被下了点药,又被人刻意告知,太极殿那一侧院子是章怀太子的旧居,一向荒凉,无有人去,就胆大妄为起来.....
对这个有悖伦理的侄子,皇帝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反观礼王世子,反抗过后,约莫是不会再折腾,那般的身子,就算好好养着,顶多就是一年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