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湖边风大,可要加件衣裳?”碧桃手上拿了件浅青色的披风,贴心问道。
阿朝摇摇小脑袋,虽然有些风,但并不是太冷。
瞧了一眼四周,发觉少了一个人。
碧桃会意,立马解释道:“刘总管去为主子备马了。”
阿朝:“.......。”
她还没问呢,就瞧了一眼而已,怎么一个两个都跟有读心术似地?
阿朝心里碎碎念,知道是皇帝说话算数,让刘全去为她寻一匹干净的小马。
皇帝真地挺好的.......
帝都春日多雨,阿朝十六岁之前的生辰,多是绵绵细雨,像这般天气晴好的日子,的确难得。
就如同人的心情一般......
雨山湖已不属郊外,因着是白日,湖面上的画舫多半是空着的,待到晚上自然是另一般景象。
相较于湖面上,还是岸边的游人更多。
帝妃二人并肩而立,皇帝侧首低眸,小妃嫔白皙的脸蛋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明艳,笑起来,两颊还有浅浅的梨涡。
仿佛,此时这般吹吹湖风,就满足地不得了.....
确实,他的阿朝是个容易满足的,只要没有亏待她的小馋嘴,平日里再哄着些,就能令之展颜。
“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宸妃娘娘口中突然冒出一句诗来。
皇帝:“........。”
碧桃:“.......。”
碧桃虽然没听懂,但也晓得是诗句。
许是以往宸妃娘娘不学无术,贪吃贪睡的形象深入人心,故而只是简单来一句,就足够让碧桃姑娘惊艳了。
“好诗。”皇帝非常捧场地夸赞道。
“妾也不过是拾人牙慧.....嘿嘿。”宸妃娘娘一如既往的谦虚道。
“虽是拾人牙慧,但也要阿朝有些墨水才能引经据典。”皇帝缓缓笑道。
苏家的子孙对学问还是有些要求的,哪怕是女儿家,自小也得跟着一起上族学。
宸妃自然也不例外,若是探花郎的小孙女,大字不识一个,那才叫人笑话.......
“不过,妾也就会背些诗句,自个儿是决计写不出来的......妾记性不好,单单为了背出来,就不晓得被夫子打过多少回手心。”
想到那段记忆,阿朝的手心都觉得隐隐作痛。
小妃嫔倒是挺实诚,估计小姑娘那几年的求学生涯,过得不大容易。
“苦了苏三姑娘了。”
阿朝就瞧着皇帝作势揉了揉她的手心。
但阿朝没瞎,总感觉皇帝怎么都像是在揶揄她,但她没证据......
宸妃娘娘在心里正琢磨着呢,就瞧见岸边水草中,忽然游过来几条红色的大鲤鱼,瞬间将皇帝是不是在幸灾乐祸的事,抛在了脑后。
朝碧桃要了些糕饼屑,撒了些在水里,红鲤不一会儿就聚集了起来,看着着实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