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每天都能收集上百封,刘金宝公公也不知道这些官员哪来这么事情奏?有些事情还故意不一口气说完,整得跟连续剧一样,似乎就为了证明自己每天都很忙。
职场那套不管我忙不忙,领导一定要觉得我很忙的技术,估计就是从这个时候传承下来的。
“你们该奏的都说完了吗?没什么事,就退朝吧。”朱棣一脸倦意,想来昨夜是没怎么睡好。
杨士奇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一个官员动身,只能自己走出队列开口道,“臣杨士奇,尚有一事启奏。”
“没完没了的,爱卿有什么事,快点说。”朱棣略显不悦。
“瓦剌顺宁王之子,巴噶木于十日前便已来到京师,求见圣上,说有要事启奏。”杨士奇这是为外人求一面圣之情。
“这事朕早知晓,故意让他在驿站歇息,本就不想见他。”朱棣已经知道那小子想干什么,自然不愿相见。
“您可以不见拖着他,可其子心意已决,不见您怕是要老死在这京师了。”杨士奇无奈叹息之。
“有点意思,平日里只关心国事,从不问是非的杨士奇,竟然替别人求情来着?说说吧,马哈木家的小崽子给你送了多少好处?”朱棣前倾着身子。
气吞山河地王霸杀气再次笼罩全场,引得众官吏纷纷伸起脑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臣,不敢言。”杨士奇低垂着头,处变不惊。
“别卖关子,说,先恕你无罪。”朱棣这一手欲擒故纵的意思是,看你说出来的事情罪大还是罪小,罪小恕就恕了,罪大也恕,但不妨碍我杀。
“是,巴噶木确实有到府邸求见过微臣,他知小人爱画,所以送了一幅王维的真迹于臣。臣不敢收,便退了回去。”杨士奇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全招了出来。
“既然退了,为何还替他说话?”朱棣被搞糊涂了。
“因微臣所知,此子连日来还游走了京师各大官员的府邸,所求之事都无别样。而这些天来,没有一位大人替他说话,想来诸位大人也将礼物,都给退还了出去了吧?”杨士奇如此说,却让一众同僚无不汗流浃背,有人甚至脸色煞白起来。
本来这种羁縻之臣的王爷子嗣,到京师来拜门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送些礼物就提要求,哪有那么好做的买卖?那些官员不过都在摆谱,无不是抬高身价,再敲打敲打,等着更多好处而已。
但不识趣的杨士奇居然出言点破,这下桌子都给掀了,谁不怕自己沾了一身油污?
“这小子还真能折腾,竟然敢在各大官员府邸乱窜,这是想乱我爱卿们的忠义之心吗?”朱棣目光扫视过众人,众人无不缩回了脖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