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查那人的底细,不过是怀疑那人与当年的敬远案有关,或是知情者。但本相若告知你徐氏没落的真相,你可愿意放弃追查?”
徐安道:“下官记得在诏狱之时,也曾向吴相询问过真相。当时吴相并不愿告知,为何此时却突然愿意了?”
“那时候并不是最佳的时机。”
“现在是了?”
“对!”
“但下官怎么觉得是吴相想刻意隐瞒什么?你与那人有关系?”
吴应雄目光一闪,却道:“你只需说愿意与否,其他的不必多问。本相直接告诉你真相,岂非你自己去查要省事得多?而且,你若要复仇,我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助你!”
徐安思考了半分后,才拒绝道:“若吴相这话,能早几个月说出,徐安自会答应。但现在...徐安却不想听了。你说得没错,我和徐敬之一样都这么执拗,有些话愿意听,有些话...总有自己的偏执,不愿从他人口中得知。”
“这么说,吴相可明白我的态度?”
吴应雄变得严肃道:“你认为我会骗你?”
“谁知道呢?或许不会,但我不能冒险。所以...如果吴相没有其他事,徐安就想告辞了。”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喝完之后,便站起身。
吴应雄沉声道:“你拒绝本相,就不怕真的进不了京都?”
“怕,但也不怕!事到如今,吴相怕是早就料到我可能会拒绝,但你仍是只身前来,并未安排杀手,便说明其实你并不会真要对我不利。”
“哦?那如果此番和本相一起来的,还有一群杀手,你又当如何?”
“没有如果。”
说完,他转身走出车厢。
但还未及下车,又听见吴应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等,本相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徐安没再回去,就站在车头回复道:“吴相请说。”
“公主失踪,你可知她下落?”
“相爷竟如此关心公主安危?那不是陛下应该烦心的事吗?”
“既为人臣,当忧君之事。公主之事,便是朝堂大事。本相身为首辅,难道不该过问?”
“也对!但相爷不是知道...下官刚从大燕出使回来吗?公主是在京都失踪,下官怎知她在哪?但能得吴相如此关心,想必公主定能吉人天相,安全返回京都。”
“好。那没事了。”
“告辞。”
徐安这才跃下马车,朝炎明奚几人回去。
而后,再次策马朝京都奔去。
吴应雄没有再次阻拦,车头的侍卫在目送徐安几人离开后,重新跳上马车,却没有掉头原路返回。
反倒是前行了一会儿,拐进了一条小路。
一边赶着车,车头侍卫一边开口道:“主公就这么任由徐安查下去?此子有些聪明,任其胡来,那件事...怕是瞒不下去了。”
车中的吴应雄长叹一声:“既知无法阻挡,又何须硬拦?他们已经来了,徐安再也动不得,又如何拦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罢了,不必多说。去见见林氏的大先生吧,说起来,我们已有二十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