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单说最重要的一点,御史案是在先太子丧礼期间发生的,当时燕州正在起战事,就连二殿下都未能返京吊唁,狼卫如何闪现京都杀人?很明显,他们在撒谎!他们是在御史案发后才赶到的京都,不可能是杀手!”
徐安肃然接道:“而且,你还记得那名狼卫首领死于唐慕清刀下时,说过什么话吗?”
经此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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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奇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变,想了想后,道:“记得!当时,我虽先送徐夫人回府,不在现场。但后来倒是听唐中丞提过,那狼卫死前说过...我们永远无法找到主谋,即便知道他是谁,死的也一样是我们!”
徐安道:“那不就对了?如果二殿下就是主谋的话,狼卫为何会说我们永远无法找到他?唯一的解释就是,狼卫口中的主谋指的不是二殿下。而且御史案发时,燕州正在大战,狼卫根本就有不在场证明。”
庞奇一惊,道:“可他们为何承认?又为何要前来送死?除了二殿下之外,还有谁能指使狼卫?”
徐安一眼深邃,沉声道:“谁说一定要指使?胁迫不行吗?”
“这更加不可能啊,漠北狼兵个个都是忠勇之辈,上了战场连死都不怕,怎会惧怕胁迫?”
“是吗?”
徐安淡笑一声,蓦然出手抽出庞奇腰间的官刀,冷不防架在杨宣的脖子上,这才冷笑道:“如果现在这柄刀不是架在见仁的脖子上,而是架在你一家妻儿老小身上。那本官让你庞奇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你肯不肯?”
庞奇色变,默然点头,结果不言而喻。
狼卫若真是杀手,那么从他们自曝身份那时起,就等同于宣示萧尔沁就是主谋。
但诡异的是,狼卫首领死前的话,却在暗示主谋并非萧尔沁。
而且案发时,狼卫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但他们仍执意承认自己就是杀手,就只能说明他们受到了某种胁迫。
延伸开来,能让这些不惧生死的战士妥协的理由,就只能是他们身家老小的性命。
只要狼卫承认他们是屠杀台府的凶手,萧尔沁这只“狼王”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身的嫌疑。
毕竟在外人看来,能使动狼卫的只有他!
幕后主谋的目标,或许由始至终都只是在萧尔沁身上。
徐安收回刀,将之还给庞奇,道:“你也是悍不惧死之辈,但既然你能为了家人而对我妥协,那狼卫也必然可以。他们并非真正行凶的杀手,而只是赴死的羔羊,不得不来。”
庞奇收刀,凝重道:“这么说来,若大人所言为真,那幕后之人属实可怕。我们不论是追查到内阁三部,亦或是狼卫,乃至于孙大夫的证据,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们竟被他牵着鼻子走,至今仍不知真正行凶的杀手来自何处...”
“也不尽然!至少我们能确定此人来自皇室,而能办成此等凶案的,除了藩兵之外,京中还有哪方势力?”
“兵部、皇城司、再者...便是大理寺与廷尉两司!但大人此前已排除了兵部和皇城司作案的嫌疑,此番的意思是...怀疑两司之人?”
徐安张口欲言,却被一脸阴沉的杨宣抢先道:“不!事实上,除了四部之外,仍有一方可以做到。”
说着,他微微转身面向了徐安二人,挺了挺胸,似乎在有意彰显自己胸前铠甲上的皇室族徽。
令庞奇不由惊道:“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