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摇了摇头,“不大可能!曹怀兴一直住在外地,而秋竹常驻京城。”
“她若真的另有目的,应该跟着曹怀兴远赴幽州,而不是守在梧桐巷。”
庞奇一阵皱眉,刚想说些什么:“那...”
徐安却已打断道:“其实不必在秋竹身上多费脑筋,而忽略了另一个人!也别忘了,我们是因何要去找曹怀兴的!”
庞奇沉思了一下,道:“徐大人指的是扶溪?我们是为了验证孙大夫的真正密盒所在,而去找的曹怀兴。也就是说...曹怀兴是因密盒而死?”
徐安点头道:“按理说,深有这个可能性!曹怀兴之死有自戕的嫌疑,但...从客观角度去分析,他又没有自戕的理由。这才是谜团的迷惑之处,或许...在扶溪身上能给我们找到一丝突破口。”
说着,他翻出有关扶溪的有关资料,看向庞奇,疑惑接道:“关于扶溪的资料,为何如此笼统?”
“她本名李霜,乃犯官亲属。十二岁被贬入教坊司,十五岁赎身,入梨园。同年嫁予当时仍是京都东门巡察使的曹怀兴,至今已有十年,仅此而已?”
“她的家世背景,族内关系为何不详列?查不到吗?”
庞奇听了,略微浅笑:“不是查不到,而是庞某觉得与本案牵涉不大,故而笼统代过而已。徐大人想知道详细,我可以说给你听。但...你不会怀疑是扶溪杀害了曹知府吧?她为何要杀死自己的相公?”
徐安正色道:“那倒不是!扶溪杀死曹怀兴的可能性虽不大,但并不代表他不是因扶溪而死。”
“你的意思是...凶手杀死曹知府,是因为扶溪的原因?”
“深有可能!你快说!我要知道有关扶溪...不,是李霜的全部。卷宗中说,她是犯官亲属,曾入教坊司,但不知是哪个犯官的亲属?”
“好!要说起李霜此人,就不得不说起十余年前的一桩通敌卖国案。十三年前,皇城司骠骑大将李放被御史台弹劾,指证其就任边城主将之时,有通敌之嫌,向敌国大景朝泄露我边军布防舆图,致使我军大败,死伤三万余人。此案证据确凿,当年便在李府中搜出了黄金万两,以及李放与景国丞相私通的密信。”
“那...李霜是李放之女?”
“不是!李放通敌案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他本人倒是死不认罪,但陛下还是下旨连坐其三族。不过,念其祖上之功,并未斩尽杀绝。除了李放一家被全员斩首之外,其三族人员倒是可以留下性命,但被连坐流放,皆入贱籍。李霜,乃是李放胞兄之女。”
“哦?我还以为...她是犯官李放之女。她因族叔之过而入教坊司,清誉尽毁,心中应该很愤恨才对吧?她后来是如何走出教坊司,又是如何嫁予曹怀兴的?”
庞奇蓦然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道:“谁说不恨呢?要知道,当年的李霜可是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被誉为才色双绝,京都才女啊。若不是其族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她岂会沦落入教坊司?但她后来报了仇!”
徐安目光一闪,道:“报仇?什么意思?”
“李霜虽不是李放之女,但李放却也有一个亲生女儿,名叫李琪,字若水。当年他们全家被斩首之时,监斩之人乃李放曾经的旧部,便私下以死囚代替李琪去死,李琪因此逃出生天。后,李琪得知堂姐身在教坊司,暗中前往与之汇合,寻求帮助。”
庞奇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才接道:“哪曾想...李霜因被贬之事,已对族叔一脉恨之入骨。见到堂妹未死寻来,非但没有暗中保护,反而是将之交给了官差。致使李琪身份败露,被当众斩于西城菜市口,暴尸三日。因此,还牵涉到了无数官员被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