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信想要骑马去追,奈何上坡陡峭,又满地都是石疙瘩,马匹根本立不上去。
“郭都将!射那狗贼!”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句。
郭信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弓箭,于是连忙搭箭射了过去,情急之下箭矢却直接飞到了天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唤醒肌肉的记忆,再次抽出箭矢搭在弓上,双眼盯住一个降卒的背影。那降卒穿着褐衣,从背影看并不高壮,正被前面两个同伴的步子带得歪歪撞撞。
“意哥儿!快射!”郭朴也在一旁大喊。
郭信目光紧紧锁定在那褐衣降卒窜动的身上,过了一瞬,又像过了很久——“簌”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出,正中到那褐衣降卒的肩头!
那降卒后背瞬间就染上一簇血花,接着便垂面倒在地上。受他牵连,前面两个同伴也跌到在地。
“好箭!”
“郭都将射得好!”
身边众人都为郭信叫好喝彩,郭信却丝毫不作理会,目光又寻到另一“串”降卒,很快就再次挽弓上箭,故技重施,将另外三人也放倒在地。
接着郭信就看见章承化正提着一口刀,高大的身影在上坡往来间跃得飞快,矫捷得简直像个兔子,很快便带人追上来不及再跑的降卒,又将其重新押了回来,而那两个被郭信射中受伤的降卒则被当场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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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回的降卒又被一一重新单独绑了,章承化一手提溜着一个推倒在地上,又将另外两个也都踹翻在郭信马前。接着往其中一个后脑啐了一口,拍拍手道:“若非郭都将箭术了得,竟差点让这些狗种跑了去!”
郭信在马上看着被抓回来的降卒,只见四个人各个都是一脸惊恐的煞白,跪在地上一个劲对着郭信磕头,又因双手被缚在身后,只能靠脑门砸在地上的反力抬头,再重新重重地砸在地上。
郭信皱眉看着地上作态凄惨的降卒:“尔等从贼作乱,本军昨日已饶了你们一命,为何还要再逃?”
旁边的士卒见郭信问话,又将几人抓正身子。只见几个降卒脑门都被撞得鲜血淋漓,看着很是可怖,其中一个更是直接闭眼昏厥过去。
降卒们头上的血混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争先恐后地向郭信求饶:“将军饶命!”“我再不敢了!”“求将军一条生路……”
郭信见状叹了口气,问向身旁的王元茂:“这种情形,按军中规矩该如何处置?”
王元茂毫不犹豫地抱拳道:“回郭都将,降卒再逃,自然只有处死一条。”
郭信颔首,从马上俯视着降卒们:“我想饶了你们,但不能破了规矩。何况咱押的还有这么多人,总不能都学你们试着跑一回再被抓来。”
章承化有些不耐烦,请命道:“郭都将跟这几个狗种是白费吐沫,还是让末将来开刀罢。”
降卒又是以头抢地,嘴巴也哆嗦得只能出些呜咽的怪声,竟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郭信一踢马腹背过身去,吩咐章承化:“章队将按规矩办事罢。”
“卑下得令。”
很快,郭信身后就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在山谷间长久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