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回到唐家大院,就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出现在院内。
祖父端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抽着旱烟,二叔三叔,二婶三婶,则是阴沉着脸,站在两侧。
唯独母亲跪在院里,神色有些慌张。
院子内,顿时有一种公堂受审的感觉。
唐寅推门进来。
二婶立马就跳了起来。
“呔,好你个唐小虎,竟然瞒着家里,不声不响的去蒙了学!”
唐寅闻言,顿时在心里苦笑一声。
该来的还是会来,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
只是他没想到,仅仅一天,家里就知道了。
唐寅也不怂,很是光棍的来到母亲身边,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的朝着老爷子磕了个头。
“祖父,孙儿想蒙学,还请祖父成全!”
老爷子闻言,顿时牛眼一瞪。
“你和你母亲瞒着家里,私自去学堂蒙学,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老爷子发怒,母亲顿时扯了扯唐寅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
二婶却是有着自己的心思,朝着二叔使了个眼色。
二叔顿时咳嗽一声。
“小虎啊,听闻你给夫子交了束修,银子从何而来?”
唐寅抬起头看了二叔一眼。
母亲连忙朝着祖父说道:“爹,这是我娘给我的陪嫁,我拿去典当了,这才给小虎交的束修,”
“小虎一心向学,爹您就给他个机会,让他去吧!”
老爷子闻言,顿时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女子嫁妆归女子所有,谁也说不出话来。
亲戚们听到这话,却是脸色难看起来。
在他们看来,即便是母亲的嫁妆,那也应该用在唐家才是。
老爷子沉思片刻,却是叹了口气。
“小虎如此顽劣,你让我如何给他机会?”
“我怕的是,到头来,你的嫁妆也丢进了水里,连个响都听不到!”
老爷子一开口,二叔也附和道:“是啊,大嫂,小虎性格木讷,怎能读好书,我们唐家终归没有读书人的命!”
母亲闻言,转头看着二叔,红着眼睛道:“他二叔,小虎想去蒙学,我这当娘的总要给他这个机会,否则我怎么对得起他爹?”
听到母亲提起老爹,老爷子不由有些动摇。
二叔顿时皱了皱眉,“大嫂,考不上童生,什么用也没有,还不如早早的给他安排出路,下地干活,日后,给他娶上一房媳妇,也算对得起大哥了。”
此言一出,三叔顿时点了点头,朝着老爷子说道:“爹,二哥所言有理,咱们也不能为了一个未知的前途,将咱们唐家给搭进去吧?”
“如今,只是蒙学,每年束修就要三两银子,加上笔墨纸砚,一年就要近五两银子,日后花费的更多,多少人家,就因为读书,弄的家破人亡,”
“大嫂的嫁妆,能往里填多少?”
“到时候,还不是得从家里出,爹,您可要慎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