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徐衍风向来是听从的,闻言,略思考一阵,放下了车钥匙:“好。”
徐衍风上楼去书房待着,不想处理工作上的事,学习上的事也没兴趣,他枯坐了十来分钟,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宣纸铺在桌上,着手研墨,练书法。
因为心不静,落在宣纸上的字笔锋杂乱,只见其形,不见风骨。
徐关山路过书房,见门虚掩着,没打招呼推门进来,立在书桌边观看了一会儿,威严的脸上显露不满:“是不是许久没练了,字退步了许多,还比不上你八九岁的时候。”
他一出声,徐衍风手腕一顿,毛笔在米黄的宣纸上落下无意义的一笔,脸色陡然黑沉。
八九岁的时候……
徐关山显然也想到了那时的事,闭了闭眼,身上强大的气场褪去,面上的严肃也淡了几分,忽然之间变成一位苍老的父亲,声音染上疲惫:“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徐衍风怔了怔,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吗?为什么他记得那么清楚,连徐关山在床上望向门外的眼神,还深刻地映在他脑海。
“我妈来了。”徐衍风把毛笔架在山峰形状的笔搁上,沉着声提醒。
话音刚落,钟映红敲了敲半掩的书房门,嗓音轻柔似水:“没打扰你们父子俩谈话吧?我刚想起下午包了新鲜的馄饨,你们饿不饿,要不再煮点宵夜?”
徐衍风知道,他不常回家,每次过来,母亲总想为他多做一些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理解慈母之心,正好他没吃晚饭,光喝汤的确填不饱肚子,便顺应母亲的心意,说道:“那就煮点吧。”
钟映红果然表现得很高兴:“不跟你们聊天了,我现在就去煮。”
谈话的气氛被钟映红突然到来破坏,徐关山再没说什么,叹口气,背着手出了书房。
不到半小时,钟映红煮好了馄饨,端来书房,放到桌上,催促徐衍风趁热吃。
在他吃馄饨的时候,钟映红弯腰拾起丢进废纸篓里的宣纸,摊在书桌上,手掌抚平上面的褶皱,看清潦草的字迹,再端详徐衍风的表情,突然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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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风猝不及防,呛了一声,馄饨汤洒了出来,他连忙抽纸擦拭桌面,难得在母亲面前失态。
钟映红弯着眼笑了一笑:“你这个年纪,确实该谈恋爱。我有点好奇,什么样的女孩让我儿子心动,以至于心烦意乱。”
她比徐关山心思细腻,看得透彻。徐关山只注意到徐衍风字写得难看,却没仔细看他写的内容,也没想过透过这些潦草的字剖析儿子的内心。
此刻只有母子二人,徐衍风不禁倾吐了一些:“她可能不太符合你们的标准。”
钟映红很惊喜,他竟会跟她谈起那个女生,看来是真上心了。她开明通透,手搭在儿子肩上:“那又怎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