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死亡没有到来,鲜血从半空中滴落在他的鼻尖,滴落在他的断剑,滴落在地面上。
紧接着响起的是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
高等精灵连带着他的铠甲一起被蒸汽机兵用左手抓起,血肉和盔甲在液压下粉碎,蒸汽机兵捏碎他后像垃圾一般丢在一旁。
高危目标已清除。
新兵视线落在滴落在地面的血,明明这些精灵流淌着不是蓝色的血。
没人注意到这高大的阴影是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这一支小队附近的。
致命的弩箭从屋顶落下,在帝国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之前就贯穿他们肺部,让他们彻底消音。
新兵看着在自己面前停下的钢铁造物,它的身体完全由铁灰与黄铜色构成,如骑枪般的方形右臂闪烁着代表闪电的火花。
“你们是,神的使者吗?”
他跪倒在地,将刀剑插入土壤,咳出一阵鲜血在地上。
蒸汽机兵伸出手,轻轻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新兵,晶状的观察瞳从新兵身体上移开。
这不是它的目标。
巡逻的装甲巨魔将视线放在地上被粉碎的看不出形状的精灵身上,嚎叫着用自己不大的大脑得出了一个结论。
右臂的枪状电弧发生器经过短暂的蒸汽加压,如出膛的枪弹般径直穿透袭来的巨魔身体,耀眼的蓝芒沿着长枪矛锋灌入怪物身躯。
新兵所见的,战无不胜的巨魔被一击毙命。
还有一只,蒸汽机兵闪烁着的观察模块将目标锁定。
三声枪响,让披甲巨魔本应该朝着蒸汽机兵挥出的锤击偏向另外一侧。
新兵看向屋顶,那些长着耳朵的人正举着与入侵者相同而又不同的武器——入侵者们的武器在开火时没有明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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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没有办法贯穿披甲巨魔的手臂,迫使它改变攻击方向。
它在这一踉跄下,把自己的身体没有防护的部分送到在蒸汽机兵面前。
巨魔不大的大脑被蒸汽机兵抓在手里,它像碾碎那位高等精灵一样连带着头盔一起碾碎了巨魔的头颅。
蒸汽机兵漠然的环顾四周,抬起自己身躯,让新兵可以看到背后飞旋的齿轮与正在泄压的管道——还有那台正在为整台机体提供动力的蒸汽机。
“咔...呼...”
浓重的白色烟幕随着新兵也说不明白的燃烧味道从它的身体里喷出。
比老兵平时抽的那种卷烟还要呛上一分,倒也冲淡了附近的血腥味。
真难闻。
它的声音几乎被环境周房屋燃烧,入侵者们的欢呼雀跃与高歌掩藏。
但他...他们至少活过了今天。
新兵转过身去,想看一眼老兵所在的木柴堆。
手持铁灰色长杆步枪的士兵快步掠过新兵的身边,他们组成一个个小队快步跟上走在前方蒸汽机兵的脚步。灰衣士兵的行动整齐划一而静默,新兵听不到除了脚步声与布料摩擦以外的声音。
灰衣士兵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名服装和其他人看不出来区别的军官给他丢下一卷雪白的纱布,也紧接着回到行进的队伍中。
唯一对他感兴趣的只有与士兵们一同前进的,在他们脚边发出嘶嘶声响的半人高的巨大蜘蛛,它们偶尔会停下来看着自己这个失败者。
新兵忽然理解为什么入侵者这么恐惧黑暗,他们不惜冒着伤亡也要在日落前发起进攻。
这恐怕是他们最错误的决定。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足够做些什么。
足够天空上的舰队降落,并在阴影中放出自己舰载的部队。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遮掩住浮空舰行动的身影。
什么时候可以发起攻击。
是当敌人在进攻战中消耗的精疲力尽,拖入夜间攻城战的时候。
亦或者是当敌人在战斗结束后放松一切警惕,开始在战后收获属于自己的战利品的时候。
原住民没有做到第一点,那么,只能按照第二方案来执行。
舰队在天空,在云层深处俯瞰大地,待到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