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以皇上、太后、皇后为首,每年都会赏灯,摆宴席,听戏和歌舞表演。
除了皇宫,各大臣府邸外的买卖街上也会开办灯会,搭灯棚、架牌楼,还有舞灯和烟花表演,热闹异常。
今年由于玻璃的成本下降,到处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玻璃花灯。
凉月送进宫中一对巨大的刻满万寿的玻璃花灯充当富察家的节礼。
被皇帝欣喜的将这一对万寿灯挂在了清晖阁的丹陛上。
富察皇后坐在长春仙馆的的窗前,听着窗外的烟花和小宫女们叽叽喳喳欣赏花灯的声音,心情抑郁。
“娘娘,外面冷,要不您还是回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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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和珍珠忧心她的身体,不免出声相劝。
富察皇后默默数着日子开口问琥珀。
“琥珀,尔晴有三天没来了吧?”
琥珀点点头,又似想起她看不见,连忙开口。
“夫人十二号那天说要过了十五才能再进园子里来,让娘娘保重身体。”
富察皇后点点头。
“是了,她说了本宫却忘了。
本宫总觉得每天无所事事,日子过得慢极了。
十四宗亲宴,今日的外藩宴,皇上都没让本宫出席,只怕明日的廷臣宴本宫也要在长春仙馆养病了。”
富察皇后说完似又觉得不妥,捏紧手中的珠串。
“这几日皇上虽没让本宫去,却日日宿在长春仙馆,也算是全了夫妻之情。
这几天他怕是要累坏了,而且娴贵妃劳心劳力,本宫也该劝皇上多看看她的。”
说完富察皇后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坐在窗前发呆。
“娘娘,您别想太多了,要仔细身子啊。
要是病了,您还怎么抱咱们七阿哥。”
富察皇后听后抿了抿唇,若不是为了七阿哥,她只怕早就撑不住了。
“本宫知晓了,抚本宫回去歇着吧。
琥珀,让人去九州清晏通知皇上,本宫已经歇下了,让他不必顾忌规矩来此了。”
琥珀和珍珠想劝她等等皇上,可看着皇后的样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富察皇后躺在床上,背对着守夜的琥珀,紧紧抓着七阿哥的小衣服,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安睡。
虽然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可她记忆里的面孔却越发的清晰,小阿哥的一颦一笑都刻在她的心尖上。
九州清晏正大光明殿,外藩、属国使臣欣赏着歌舞,偶尔对着桌前样式不同的巴掌大的玻璃花灯露出艳羡的眼神。
御案上的弘历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今年他没有自诩是天朝上国,撒下大把的金银珠宝。
而是将现在对他来说不值钱的玻璃制品当做赏赐彰显国力,笼络人心。
偏偏这些人还感恩戴德,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样。
户部的官员更是笑的后槽牙都出来了,频频对着使臣和外藩敬酒。
皇帝想到凉月,看向傅恒的位置,心念一动,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提前离开,让傅恒、海旺、来保等朝廷重臣继续招待。
弘历带着德胜和几个暗卫出了九州清晏,这才问道:
“最近她在忙什么?”
德胜白静的脸上染上笑意。
“十三日,夫人将春和园布置了一番,玻璃花灯无数,让人眼花缭乱。
十四日,在富察四公子的保护下去逛了庙会,晚上又看了灯会。
今日,在府上宴请富察氏一族的族人。
含烟说戌时夫人还要出门去紫石街逛灯会,给皇后娘娘和太后买些小玩意儿明日带进园子里。”
弘历听了眼神一亮,对着一个黑衣劲装的侍卫勾了勾手指。
“去寻她在什么方位,朕去找她。”
黑衣侍卫拱手,三两下就消失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