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羊舌氏最后的下场并不好,玩什么不好,非得玩换妻游戏,搞到家族被灭。
羊舌肸得到任务,出战后位处军阵的最前方,频频回头注意己方军阵的情况。
这一次,参加国战的部队中,有两个“师”由各家公族封君拼凑而成,他们组成祁午的直属部队。
有了出战的任务,一个“师”先在本阵做战前祈祷,随后脱离本阵开始进行推进。
楚军这一边,想要一雪前耻的蒍以邓,自然是亲自出战。
再提一次,当前没有布面旗帜,很难辨认某支部队是归属哪个家族。
蒍以邓极力辨认,直至离得比较近才知道对面的晋军是晋国公族的部队。
在认出来之后,蒍以邓实在是忍不住,给“哈!?”了一声。
郤氏、栾氏、韩氏没有转变立场成为卿位家族之前,晋国的公族当然是非常能打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等郤氏、栾氏、韩氏改变身份之后,一直在跟晋国较量的楚国比谁都更早发现一点,也就是失去了三个强力家族的晋国公族实力断崖式的下降。
“这一把,应该是稳了?”蒍以邓心想。
两支不同阵营的军队,他们很快在互相推进之后,进入射程各自射了三波箭矢。
箭矢不断落下,中箭的人发出闷哼,没死且伤不重有力气大声惨叫,伤重就只有呻吟的力气,瞬间毙命的人其实不多。
晋国和楚国都是强国,再弱的部队也不至于在三波箭矢互射之下就崩溃,他们怀着不同的心态抵近,随后展开了“线列战”的拼杀。
因为都没有发动战车冲锋的关系,开打之初双方的方阵都维持住,战线趋于直线。
近距离接触的那一瞬间,木杆和金属的磕碰声密密麻麻,两边倒下的人也是极多。
处在第一线的羊舌肸和蒍以邓很碰巧碰上,能够从对方身上的甲胄辨认出起码是一名贵族,只是没有见过面的关系,不知道对方是谁。
“晋国的着甲率很高啊!”蒍以邓只是看一眼羊舌肸,注意力转到了晋军队列之中。
后面才到来的蒍以邓是没有看见晋军的摆兵布阵,当时大批身穿铁甲的晋军位列第一线,阳光照射之下银光闪闪。
向楼氏采购铁甲的公族封君不少,这一家数十件,那一家上百件。
确认纳赋之后,采购了铁甲的公族封君,他们当然没有可能全数拿出来,最多就肯拿出其中的一半。
由羊舌肸充当临时指挥的这一支部队,里面披着铁甲的人不少,只是仍有三分之一左右是布甲。
蒍以邓当然知道有没有披甲的区别,看过去披甲的晋军数量不少,下意识选择收着点打。
“公族奋起了啊。”士匄多少是有些调侃的意思。
楼令当然有看到新的局部战场形成,看了一小会之后才说道:“虽然不知道那一批楚军是哪些家族构成,公族的部队能够与之打得僵持,确实是奋起了。”
这是多瞧不上公族的武装呢?
论事实,晋国公族近二三十年来非常拉垮,不怪楼令和士匄怀疑他们的战斗力。
而在指挥部队交战的祁午和蒍以邓又是不同的感受了。
“对面是谁,怎么顶得住!?”x2
在祁午的畅想中,使用披甲之士充当前劲,应该一开始就势如破竹才对,哪怕是被挡住也该是己方体力被消耗之后的事情,没有想到一开始就打得有来有回。
而蒍以邓这里,他一样是将精锐部队安排在最前茅,认为晋军会顶不住,结果却是被挡住了。
为什么晋国这边叫前劲,楚国那边叫前茅?
听过“后劲不足”和“名列前茅”这两个成语吧?第一个成语便是说的晋军,后一个成语讲的就是楚军。
新局部战场打得很激烈,只是双方都有些放不开。
楼令确认公族暂时顶得住,不再做更多的关注,将注意力放在重新推进的中央战线。
至于说战场的左右两翼?由于新的局部战场出现,原有战线的右翼成了中央战线的一部分,率军去开辟新局部战场的士鲂和祁午所部变成了新的右翼战线。
“让宋军紧跟推进。”楼令担心中央战线出现明显的脱节,又吩咐道:“上去告知小白,让他注意宋军的跟进距离。”
这里,能够看出楼令对宋军不那么放心。
真不是宋军战斗力极差,完全是晋国高层不寄望于盟友会有多好的发挥。类似的心态在晋国高层身上,属于是一种常态了。
打堂堂正正之战,最为要命的就是战线脱节,一旦自己陷进去的话,整条战线出现扭曲是必然的事情,想突围远比想象中更难。
得到消息的楼小白转头看向右侧,从泛起的烟尘才知道有了新的局部战场。
“计划或许要改一改,变更为杀伤更多的敌军,不追求将敌军凿穿。”楼小白不是那么信任宋军的战斗力,怀疑他们的右翼,不是宋军会跟不上,就是宋军会被楚军击溃。
这倒是显得很晋人了。
真不是晋人信不过自己的盟友,主要是战场上被拖累的次数太多,很难对盟友有充足的信心。
楼武得到通知,特地从第一线退下来,找到楼小白说道:“我们的右翼是宋军,能不能让魏氏的部队顶上去,我与朔联合负责左翼?”
“你要坚持原有计划?”楼小白问道。
楼武颔首道:“我们对面的楚军自行后退,他们不可能保持严谨的阵型。我觉得有机会的话,不能错过了。”
楼小白更在乎的事情是,哪怕不占大便宜,不要吃了大亏。
经过权衡之后,楼小白对楼武说道:“没有来自我的指示,你不能擅自行动!”
楼武看不出楼小白有没有心动,同时并未心生不悦,应了声“好”之后,回去指挥部队了。
兄弟分嫡庶和长幼。
现代太爱玩梗,讲姐姐对弟弟的血脉压制。
在封建时代,嫡长子对一众兄弟的血脉压制,它是真实存在的。
小主,
那是封建的家族,他们内部的尊卑分得很清楚。这种清楚是从小就刻意强调,除非是教育失败,要不然什么样的人该服从于谁,打小就养成固定的思维了。
讲真话,相比起追求立下大功劳,楼小白更趋于不犯大错误。
并不是作为世子才形成楼小白的那种思维,害怕输了会影响到威信。
作为世子的人,他们天然将家族的一切视为所有物,会更加爱惜许多。
需要立下大功劳来改变待遇的人,他们倒也不是想要刻意挥霍,只是更倾向于有更多的冒险精神。
中央战线的晋军推进速度再一次降低,搞得许偃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许偃说得是开辟新的局部战场。
一场战役,必定是一次次新的举动,产生后续的一连串效应。
这种堂堂正正的交战模式,其实跟回合制差不多。敌我双方都是明牌,有所行动都在对方的注视之下,很难造成突然性。
孙安不是那么确认地说道:“好像……是不该开辟新战场。”
他们本来要设一个口袋,引诱晋军的中央战线一再突进,随后实施三面包夹尝试吃掉。
结果开辟了新的局部战场,两边的中央战线再一次拉伸,各自也有了新的左右两翼。
什么叫都有了新的左右两翼?因为朝向的不同,所以敌军的左翼便是己方的右翼,就叫有了新的左右两翼。
“等等,再等等看。”许偃不好改变计划,只能继续实施了。
孙安就是再没有实战经验,哪里不知道吩咐进行一项行动,不能随随便便就改。
毕竟,当前没有即时通讯工具,传达军令非常麻烦。
另外,双方已经展开接触战,随意调动军队会出现破绽,一旦敌军抓住破绽的话,说不定就要全线崩溃了。
交战一直在持续,由于晋军减缓了中央战线的推进速度,楚军却是想引诱晋军进入包夹圈子,正面战场的交战烈度一下子降低,连带某一个侧面的交战也不再那么激烈。
打得最为激烈的是刚刚开打的那个局部战场,制造出来的动静都要掩盖其它区域了。
“喊得那么大声,打得也很激烈。”士匄知道事情坏了。
楼令在皱眉。
什么情况啊?
有一句话叫:会咬人的狗不叫。
一支精锐部队,他们上阵之后绝不会肆意喊叫,知道这是浪费体力的行为。
新兵蛋子上了战场极力嘶吼,其实是在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试图吓到对手。
楼令对士匄说道:“也许……,该停止推进,准备好救援了。”
“不是还有……”士匄本来说还有士鲂所部,话到一半停下来。
楼令皱眉说道:“士气如虹参战,发现推进困难开始吼叫,僵持迟早会被打破。他们一旦转身就跑,怎么可能不冲击友军。”
有些部队,他们真的只配打顺风仗,稍微逆风就会逃窜,变成友军的噩梦!
不是楼令看不起公族组成的部队,完全就是应该做好必要的准备。
士匄愿意相信楼令的判断,开始为士鲂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