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郤锜不表态,轮不到其他卿大夫说什么。
郤锜犹豫着说道:“那便由祁午递补卿位?”
那一瞬间……
得到答案的祁午和很多公族封君脸上狂喜。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获得卿位等于得到最大的胜利。
晋君周想笑有马上憋住,眼眸里面展露出了深思,像是在思考有没有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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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让不明情况的人感到不解的事情是,郤至竟然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老夫有言在先,若是担任卿位之后,等上了战场不堪用,必将严惩以待!”郤锜选择将丑话说在前面。
祁午赶紧保证道:“必不让中军将失望!”
其余卿大夫是不是该恭喜祁午了?
然而,卿大夫脸上固然带着笑容,只是没有卿大夫对祁午表示祝贺。
光顾着欢天喜地的祁午和其余公族封君,他们没有发现卿大夫并未表达祝贺。
卿位确认下来,几个卿大夫有进行眼神交换,大体上都有看戏的心理。
空悬的卿位得到递补,卿位的排序还需要确认。
达到最大目标的晋君周选择了适可而止,表态道:“卿位排序由中军将做主。”
郤锜看上去心情并不好,很快决定了卿位的排序。
新的卿位变动如下:
郤锜为中军将,中行偃为中军佐。
智罃为上军将,郤至为上军佐。
楼令为下军将,士鲂为下军佐。
士匄为新军将,祁午为新军佐。
更多面的官职变动,约定在明年再确认。
那样一来就是,中军尉这个官职暂时被空悬了。
论顺位的话,司马是中军尉的替补。
要是司马晋升为中军尉,上军尉又成了中军尉的递补。
只不过,无论是在哪一个国家,官位递补是那样的规则,具体怎么回事还要另外看。
楼令原以为后面长鱼矫会找过来表达对中军尉一职的渴望,两人倒是见了面,长鱼矫没有提中军尉的事情,倒是恳求楼氏能够赊二十件胸甲。
“这个没有问题。”楼令当然愿意赊,要是送就别想了。
不是楼令缺二十件胸甲或相关财货的事,纯粹就是有些事情不能开那个口子。
长鱼矫满脸的感激,连连对楼令道谢。
“你对中军尉一职有想法吗?”楼令知道长鱼矫不提,自己还是该问。
长鱼矫认真地说道:“暂时没有想法。”
楼令赞赏地说道:“你的心态很对。”
长鱼氏现在连拉出一个“旅”的兵力都有些困难,不止是缺乏合格的兵源,连带武装也存在难度,后勤方面的难度更大。
以这样的实力成为中军尉,楼氏能够进行庇护没有错,难道要成为长鱼氏的保姆吗?
那到底谁才是谁的老大啊?
在跟随晋厉公时期,长鱼矫无论做人或行事都比较张狂和极端。
轮到长鱼矫跟随楼令之后,形式作为变了个样。
那是因为什么?纯粹因为跟随的对象不同,导致形势出现变化。
跟随晋厉公,空头支票开了无数,随时有身死族灭的危险。
跟了楼令呢?长鱼矫真的一直有在取得收获啊!
有一个亿愿意全捐了,那是因为真的没有一个亿。
一头牛捐不捐?真的有一头牛,可能也就这么一头牛,怎么可能真捐出去嘛。
在祁氏之主祁午获得卿位之后,很难免会对楼氏产生一些影响。
祁午之前自认是楼氏的附庸,结果他现在成了卿大夫,会不会因为曾经受到楼氏庇护,然后在身份转变以及实力即将大增之后,反而觉得是一种耻辱呢?
可别觉得不会有这样的人。
某些人在落魄的时候得到帮助,轮到发达了却是会视为污点,类似的人并不算少。
祁氏在成为卿位家族之后,实力大增是一定的事情。
坐上了卿位的祁午有两种选择,要么是学郤氏、栾氏、韩氏从公族转为卿位家族,不然就是保持公族身份成为代言人。
选第一种的话,祁氏成为卿位家族,得到其它卿位家族的接纳,利用职权大可慢慢蓄积实力。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缓慢,安全性则是比较有保障。
如果是选第二种?祁氏必然站到所有卿位家族的对立面,需要承担的相关风险无限大。
毕竟,几个卿位家族可不止是纸面数据强,真正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很强大。
获得卿位的祁氏大摆宴席,其余的卿大夫自然是在受邀之列。
郤锜和郤至以公务繁忙为理由,推了祁午的邀请。
其余的卿大夫倒是有去参加宴会,只是他们全程表现得比较矜持。
“下军将。”
“新军佐。”
祁午对楼令的态度比之前还要恭敬,保证似得说道:“以前如何,日后更甚。下军将且看午的表现!”
楼令笑着说道:“你我本是同僚,自当协心同力。”
在祁午获得卿位之后,他还有时间做出选择,目下不是看说什么,完全是看怎么做。
几个卿位家族都在等着看祁午的行动,决定接下来怎么对待祁氏,不可能祁午用言语说什么,立刻就给相信了。
等祁午离开。
智罃立刻凑到楼令边上,说道:“看情况,祁午仍旧希望获得你的庇护?”
楼令摇头说道:“我何德何能,敢庇护一名卿大夫。”
这一句话,楼令是当着中行偃、士匄和智罃、士鲂的面讲出来。
小主,
事实也是那样,郤氏做出一定会庇护楼氏的姿态,逼得荀氏和范氏必须抱团。
轮到祁氏获得卿位还想继续抱住楼氏的大腿,不是要逼荀氏和范氏做更激烈的事情吗?
荀氏和范氏当然不会因为楼令的表态就立马信了,只是他们在对待楼氏和郤氏上面又有不同。
什么不同?总而言之就是,荀氏和范氏会疏远楼氏,主动交恶却是不会,乃至于会想方设法保持与楼氏的亲近。
这一次宴会,看上去就是公族的狂欢。
只要祁午不背离公族,获取卿位确确实实就是属于公族的重大胜利,他们就此之后又有排面足够的代言人了。
往后的一段时间,由于公族欢天喜地的关系,搞得“新田”每一天都有宴会举行,一时间倒是让楼氏的贩酒店铺赚得盆满钵溢。
酒?楼令当然有搞酿酒,甚至连蒸馏都早就搞出来,不然哪来的酒精。
只是在出售方面,楼氏货架上的果酒数量最大,需要用粮食酿的酒在数量上极少。
在这个生产力不高的时代,大肆拿粮食酿酒,不啻是一种脑残的行为,楼令怎么可能去做。
晋国内部有喜有忧。
国外发生的事情更多。
首先,楚国已经开始有动作,楚君审任命子革为主将,挥军五万讨伐吴国。
楚国的这一次军事行动闹得很大,兵力方面达到五万的规模,并且征调了数量庞大的舟船。
看意图的话,很明显是想将大江水道利用起来。
另一方面,楚君审表示要亲自带着其余的大军北上,只是剩下的二十五万大军仍旧驻扎在“郢”附近,暂时没有开拔的迹象。
楚国蠢蠢欲动却是没有真正展开行动北上?一下子让郑国和宋国变得极度紧张。
郑国已经派子国为使者,带着使团正在往“新田”急赶。
不用猜,子国就是代表郑国到晋国求援。
宋国方面,刚刚回去的华元再一次动身,一样是带着使团在向“新田”急赶,同样是想对晋国求援。
两个国家都有紧张的理由。
他们与楚国比邻,楚国君臣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怎么可能不被吓到?
“不出意外的话,吴国也派人正在赶来。”楼令在新的一次会议上,进行这般的猜测。
中行偃咳嗽了几声,笑呵呵地说道:“楚国有五万大军与大量水军正在东进,等吴国使者抵达,可能胜败已经有了结果。”
吴国连续几次蔑视晋国,乃至于对晋国做出实际的侮辱,晋国君臣已经取得共识,吴国君臣没有正视自己的错误之前,不可能实际上去扶持吴国。
至于为什么仍然想要扶持,原因太过于现实了。
只要吴国能够认清自己的地位,晋国扶持吴国确实能够给楚国造成麻烦,明显有利的事情怎么会不做。
在这一场会议上,中行偃咳嗽得太频繁,搞到晋君周和郤锜不得不过问。
“只是风寒,不会耽误出征。”中行偃给了说法。
中行偃环视参与会议的众人,问道:“楚国一日不北上,我们便不出兵?”
“下军将的建议很合老夫心意,自然不做变动。”郤锜说道。
什么建议?
当然是看看郑国会不会等楚军一到就投降了。
现在的问题是,楚军到底会不会北上,北上之后的第一个攻击目标是谁,或是楚军会不会同一时间攻击郑国和宋国。
要是楚国第一时间攻打宋国,晋国可不好进行坐视,要不然对整体局势的影响可能会很大。